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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掃了塗山子音一眼，神色滿滿的幽怨。

反倒是塗山子音笑一聲，記起某個記憶後諷刺地調侃：&ldo;可是我活了，九尾狐就是這樣，不然怎麼算上古神獸。&rdo;

&ldo;是，你活下來了，不如說是神尊及時醒來，順道把你救了。&rdo;離君咬字咬得憤恨，停了一下繼續說：&ldo;那個契約就是把你的一切獻給他，按本意，你就是他的人了。&rdo;

離君笑了笑，釋懷道：&ldo;後來他不認你，所以才對外稱你是他的徒兒，以後好不影響你的婚事。&rdo;

婚事？

塗山子音冷笑下，別開眼看向別的地方，接下去她知道離君要說什麼，可心裡就是提前崩塌成一片，

於是她越陷越深，心裡越想越難過，很快的，她清許的眼底浮出一層水光。

離君沒有去看她也相信自己的計劃是成功了的，接下去的話她娓娓道來，心裡落得一個自在：&ldo;說是兩人有情，卻又不肯告訴你實情，只怕是神尊的情不夠，或者是另有想法。&rdo;

她轉頭看著塗山子音的側臉，對她認真說去：&ldo;想法嘛，也許你在神尊的心裡，從頭到尾只是一個寵愛的徒兒。&rdo;

&ldo;夠了嗎？&rdo;塗山子音正視她，平時平靜的樣子轉變得冷艷，她氣勢還在，一轉身便高高在上地盯緊她：&ldo;記住你的身份，我們的事情不是你一兩句話就可以篤定的，還有當年拿我獻祭一事，我不和你追究就不錯了。&rdo;

她拂袖邁去，幾步後朝她追加一句：&ldo;你現在看不慣的還不是你當年自己造成的，似乎，我還要反過來謝謝你呢，離君仙子。&rdo;

離君一愣，心火一起後卻也啞口無言，她冷眼看著塗山子音的背影，心裡死寂一片，然而又不停的盤算接著的計劃。

比身份比靈力她比不過，但是比出謀劃策，她絕對能贏過那丫頭十來個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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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子音穿過沒有什麼光亮的地方，等她站到最後一個台階，只覺得放在扶手的手指凍得沒有了知覺。

她杵在那呆呆地站了很久，沒怎麼在意地收回手，繼續默默地忍著自己冷卻了很久的心。

像是有塊石頭，壓得她怎麼也提不起力氣，她抬頭嘆氣，斗篷的帽子從後掉落，恰好有風捲來，掃亂了她一頭的長髮。

她看著那口呼出的氣一直在往上升，等升到一定的高度就變得透明，最終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空氣里。

她和他，好像就是這樣子的。

也不知道這樣無念無想地走了多久，直到面前的燭火晃進她的視野里，她才發覺不知不覺間，既然走到到他的書房外。

不想面對他，塗山子音剛折回，書房的門卻開了，司空言從裡面出來，一眼就找到她：&ldo;怎麼了？&rdo;

她背對著他苦惱了很久，最後還是一根線崩斷，使她火氣&ldo;蹭&rdo;的一下就上來，瞪著眼睛問他：&ldo;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我的師父嗎？&rdo;

司空言明顯頓了一下，接著皺眉反問：&ldo;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rdo;

&ldo;你還不高興了。&rdo;塗山子音冷嘲一聲，眼裡又不爭氣的濕潤了，她在她視覺模糊時偏過臉，咬著唇不想看他一眼。

司空言走過來，她便往後躲開好幾步，等她命令自己冷靜後，才抬抬頭輕聲道：&ldo;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想做我父親，我便讓你如願以償。&rdo;

她的聲色很淡，淡到與孤寂的景色融為一體，一句完，她找回了點底氣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