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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樾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一種無邊的懊悔情緒,這股情緒幾乎讓他難以繼續手下的動作。
他在想,假使自己在鍛劍時不注入自己的血液,白鷺是不是就永遠不會擁有意識,作為一把冷冰冰的兵器,也永遠感受不到疼痛。
白鷺流下的那些血液,包括沒能忍住的淚水,都燙了他的手。
「白鷺,你翻個身。」鍾樾扶著完全使不上力氣的白鷺,想讓他翻個身,好露出背後的傷痕,「已經做完一半了,還剩另一半。」
「謝謝…」白鷺在這時伸了手,很努力地夠到了鍾樾的臉,很小聲地問他:「哥哥,你怎麼了?」
鍾樾愣了愣,有點意外對方此刻的舉措,「…沒什麼。」
「你看上去很難過。」白鷺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掛著一片疲憊的緋紅。
鍾樾臉上的表情,讓白鷺很想撐起身子抱抱他,但又擔心身上的血水弄髒了對方的身體。
「你還能堅持嗎?」隔了好一會兒,鍾樾才沉聲問他,「你說要跟我說話,但你疼得說不出話來。」
白鷺這才想起,他原本是想一邊除鏽,一邊和鍾樾聊天的。
他以為鍾樾是因為這個不高興了。
「沒事兒,我能說話。」白鷺努力撐起自己的身子,鍾樾一手托住他的腰,讓他在工作檯上翻了個身。
後背的傷口比前面的要相對少些兒。
鍾樾把左臂遞到白鷺臉前,說:「疼就咬我。」
「我…我不那麼疼了。」白鷺還惦記著要和他說話,便貼著他的手腕慢慢說:「我感覺…身體裡面很舒服。」
血水排出去雖然疼,但好歹是把不好的東西排出去了,白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內心也充滿了對鍾樾的感激。
鍾樾為他除去背後的鐵鏽,白鷺疼的時候依然不敢咬他,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臂,人竟然還堅持和他說話。
「我前幾天…得了一輛車。」白鷺說,「等我會開了,我帶你兜風…」
「嗯。」鍾樾只應了一聲。
黑色的血水也從白鷺的背後淌了出來,流進他臀部的縫隙。
「哥哥,你怎麼了?」白鷺問,「你是生氣了嗎,是除鏽累了嗎?」
鍾樾答不上來,手腳麻利地替他處理完背後的傷口,將他往上抱了抱,翻回正面。
眼下就只剩腿部了,鍾樾想了想,直接將他左腿抬了起來,讓白鷺的腳踝架在他肩膀上,好方便清理內側的傷痕。
因為鍾樾足夠高,白鷺的後背也有些兒離開台面,他被嚇了一跳,連忙說:「哥哥…這個太高了!」
「馬上。」鍾樾只稍微替他調整了一下,便繼續了。
腿上的傷口沒有毒素,除鏽的過程中不會疼,於是鍾樾便處理得很快,沒多久就換了條腿。
鍾樾在進行到右腿根部時,突然發現白鷺竟然高高地立了起來。
這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也許是沒了疼痛,白鷺喜歡鍾樾觸摸他的腿部。
兩人於是對視,鍾樾眼裡有幾分無奈,白鷺卻依舊是那副不懂何為羞恥的模樣。
「這次不會再幫你。」鍾樾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
「哥哥。」白鷺喊了他一聲,面上完全沒了剛才疼痛時的痛苦表情。
「喊我沒用。」鍾樾處理完最後一處傷口,將他的腿從自己肩頭撤離,背過身去。
這次除鏽總共花了將近兩個時辰,天還未亮,而他出了一身的汗。
「哥哥…」白鷺坐起來。
「自己來。」鍾樾不肯回頭搭理他。
「我身上好髒啊,你幫我擦擦好不好。」白鷺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我留了好多血,現在頭很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