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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入學,大多溫和友善,又熱情似火,選了同一節課,一連幾次坐在彼此身邊,甚至只為問個作業,都能成為留下聯繫方式的契機。
那幾個女孩也是如此,幾句話一拍即合,要建小群。拿著手機互相掃碼,順便又聊了起來,伏子熠也不急,站在講台慢悠悠翻閱教材,陪底下有意等他的人演完這場戲。
直到時針指向十一點,靜校鈴聲在教學樓里轟然響起,伏子熠抬頭,教室里空蕩蕩,除了他和周茉,已經沒再有別人。
他夾著書走下講台,從中間過道一步步朝她走過去。見她捏著紙頁的手指緊張得發白,他微笑,伸出食指,輕扣一下桌面:「專業書看得這麼認真,公選課上卻開小差,看來還是我的課不夠有趣。」
周茉合上書站起來,伏子熠不等她講話,又自然問道:「很晚了,還不回去?」
她笑一笑,答:「我這就回去了。」
伏子熠贊同地點一下頭,站在旁邊注視著她。看她將書一本本摞起,仔細裝進書包,忽然問:「怎麼沒有包書皮?」
周茉笑道:「我初中的時候還很喜歡包,高中開始就懶了。」
一問一答,是沒什麼營養的對話。也可能因為陌生,兩人都是拘謹的,伏子熠不再追問,周茉拉好書包拉鏈,他說:「我回家會經過學生宿舍。陪你走一段吧。」
夜晚有些涼,伏子熠借著路燈打量周茉,模樣還算清秀,穿一件無袖的短上衣,露出的肩頭光潔又誘人。只可惜,下課等他的行為太刻意,襯不上她這副皮囊。
目光停在她肩上,他想起剛才摸上去的觸感,不自覺出神,忽然聽見她說:「伏教授,我們之前見過的。」
他愣一下,倒有些摸不著頭腦,周茉彎起眼解釋:「您可能不記得了。我上小學的時候,跟伏城是隔壁班,有一次他生病沒去上課,放學後是我給他送的作業……」
見伏子熠皺眉,似乎是在追憶,她頓一頓,又接著說些細節:「那天是您給我開的門,還請我進屋,給我倒了一杯水。」
她說完,晶亮的眼睛看向他,很期待的神色,好像在等他回一句「原來是你」。
成年人當然聰明又狡猾,伏子熠作思考狀,然後遂她的願:「哦,是有一點印象。」
周茉笑起來,又說:「伏城也考來了旬大。您見過他了嗎?」
伏子熠聞言,看了她一眼。過一會,緩緩道:「你知道我很久沒有見他了?」
她自覺失言,一時怔住,伏子熠微笑一下:「看來你很關心小城,倒是很清楚他家裡的事。」
周茉咬住嘴唇,漲紅了臉:「我也是無意聽同學說的……」
伏子熠搖搖頭,心平氣和道:「我跟他母親離婚很多年了,的確一直沒再見過他,他大學去了哪兒也不知道。還要謝謝你告訴我,有機會,我跟他見見。」
周茉低頭不言語,不知不覺,伏子熠停了腳步,她一抬頭,才發現已經到了宿舍樓前。
「快上去吧,」他站在陰影里,淡聲說,「下周上課見。」
她也只好禮貌應答:「謝謝您送我回來。」
伏子熠倚著樹幹,目送她拉開宿舍鐵門上樓。只是站了一會兒,就已經有路過女孩的目光疑惑投來,他隨即抬腳,轉身朝校門走去。
男人要分三六九等,有人不解風情,也有人天生情種,身穿亂花叢,有資格去拈最香最嫩的那一朵,低頭嗅上一嗅。而那之後是摘下來別在胸襟,還是玩過一陣又丟掉,全都隨他自己心情。
伏子熠自認是後者,他也的確有那天賦。
讀懂女人的心,有人以為是千古難題,對他來說卻不算難,而至於比女人還遜一籌的懵懂女孩,就更是易如反掌——例如剛才這位,喜怒常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