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5 页)
她忽地问,“他何时去的……为何他去,我今日才知?”
楚子默皱了眉头,只将鸠酒往前递了递。
她不接,往后退了一步,又问,“本宫是陛下的妻!本宫问你,为何本宫今日才知!”
楚子默,“娘娘现在不是知了么?终归要上路,早知晚知有何区别?”
身后是他冰冷的尸骨,身前是楚子默冰冷的神色。
仿若天崩地裂。
退无可退。
烛光疯狂地摇曳,她五指张着按在身后,睁大着眼。
楚子砚早年登基,皇戚霸朝,打压至今仍有余孽。
封锁的死讯,紧逼的殉葬,相似的容貌。
隐约有什么浮出水面。
她甚至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牙齿咬的吱嘎作响,冷汗一层层渗出,她装作一个劲地颤抖,死死地盯着楚子默,青筋突起。
“济儿……”
楚子默眉头更皱,冷冷道,“娘娘放心,本王必定会好好'照料'楚济。”
他说“楚济”,而非“皇长子”。
济儿,他们还要对济儿做什么!
有什么压断了神志,烧得她面颊通红,她猛地抽出楚王给她防身用的匕首,一下捅入他腹部。
他一直当她是在害怕,完全不曾防备。
猝不及防,血花四溅,手里的壶碎在地上,溅开一地鸠酒。
他一手捂腹,一手去拽她。
她却抽了子砚枕着的玉枕,狠狠砸在他头上!
济儿是她最后的底线,悄然间,把她由羊,逼成了狼。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把他砸晕在地。
酒与血混杂,流了满地。
不知楚子默做了什么,如此大动静,也没有小侍跑来探看。
她颤抖着蹲下。
酒壶碎裂,她扣住一片碎瓷,深深割进他咽喉。
昏迷的人猛地睁大眼,死死地瞪着她,剧烈挣扎。
她扣着瓷片,全身重量压于手中。
手指被割破,猩红的血顺着白瓷流下,她恍若无痛无觉,直到楚子默终于不再挣动。
她又按了一会儿,然后才愣愣地松开。
不知为何,她眼前忽然闪过姐姐的脸。
兄弟姐妹之情么?
如此薄凉。
她站了起来,血染了衣襟,恍若艳红的芍药。
五指黏腻,腥气扑鼻。
四处烛火狰狞。
她用瓷片割下染血的衣袖,愣愣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楚子砚。
尚且年轻的帝王闭着眼,眉目硬朗。
她忽然想,天塌了。
指上尽是鲜血,不知是楚子默的,还是她自个儿的。
她想再碰碰子砚,又唯恐弄脏他的面颊。
只好退了一步,再退一步。
转身推开门,她匆匆走出。
一路的宫人跪下请安,并不敢抬头望她,她却觉得天地一片空白,血顺着指尖滴落,染成一条黄泉长路。
楚史记载,楚历一八三年,楚明王子砚驾崩,举国皆丧。
同年,楚德王济登基,因主年幼,昙花夫人楚妫氏垂帘听政。
楚氏王族欺其寡母幼主,妄涉朝政,逼宫挟主。楚妫氏怒斩大夫子默,调令禁军,血洗王族。
史称,楚宫之变。
☆、空悲切。盛世
对于楚妫氏,后人历来众说纷纭。
有人斥她心狠手辣,虽有小慧而无大义,不及楚明王万万分之一;也有人叹她贤明盛德,只是手段过于偏激残酷,有伤人和。
她血洗王室,十里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