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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是发兵南诏,必定是一条尸骨累叠的血路。故南诏可和而不可战,兵临南诏,无异于自挖墙脚。”
徐明远朗声说出了自己这辩的中心,以南诏和吐蕃结盟为由,故不该出兵南诏。
不过还没等徐明远继续引申论述,便有一个方正脸的书院学生起身道:“既然南诏与大宛共拒吐蕃五十载,数十年血仇,又岂是南诏想与吐蕃结盟,吐蕃便会同意的?”
在徐明远之前起身的学生,诸生都侧耳细听,便是谈论也是私下轻声议论。都是等到那人讲完之后,才会有学生起身提一些问题,然后让那人应答,没有像现在这般,徐明远刚说完自己的观点,便有人起身反驳的。
徐明远有些无奈的看向老魁树下主持这辩论的林教习,这是要和那学生先辩呢,还是继续自己的论述呢。
林教习也是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当下也不知如何处理,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正中的曾院长。
那王陆启见此,脸上笑意更浓,连驼着的背都挺直了一些,像是要更好地看着徐明远丢脸。徐明远丢脸,那丢的可不知是他一个人的脸面,更是丢将他引入书院曾夫子的脸。
诸生此时也是望向了曾院长,毕竟此事确实和辩论规矩有所不符,但此时众人心里所想,和那个起身的方正脸学生相差无几。他所问,便是他们心中所想。
曾夫子看着诸生,笑着朗声道:“既然诸生有言可辨,那今日我便改了这辩论规矩,自今日起,诸生辩论,有疑异他见者,皆可起身互辩。原辨学生可在对辩之中,将自己所辨辨与诸生听。”
“好!”“夫子睿智!”夫子话音刚落,场下便是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可以想象,这辩论规矩改了之后,以后的辩论定然少不了唇枪舌剑。此前碍于规矩,待到一人讲诉完之后,少有激辩之言,而今日之后,恐怕每一个人的辩论都会更为精彩多变。
只是众人转念一想,又是不禁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徐明远,这辩论规矩定了十数年,没想到今日却是因他而改。不过那些目光多是戏谑的,都等着看徐明远答不上来,丢人现眼。
徐明远也没想到夫子这么轻易的就把规矩给改了,虽是众望所归,但这规矩一改,接下来那群情汹涌的学生肯定不会让他轻易过了,一场舌战诸生在所难免。
不过徐明远毕竟是口水堆里走过的人,那场波涛汹涌的骂战他都能游刃有余,舌战诸生又如何,还怕了这些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书呆子不成。
所以徐明远转而看着那方正脸的学生,看他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讽,微笑着说道:“南诏与吐蕃确有血仇,不过国之大策,向来以利为先。若南诏称臣于吐蕃,吐蕃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尽收南诏之地,何乐而不为?血仇只在两国边关百姓和战死将士心中,在两国帝王心中,从未高于利益。”
那方正脸学生听此,仔细一想,张了张嘴,又是不知该如何辩驳,只能是心有不甘的坐下。
而原本想看着徐明远吃瘪的诸生,见徐明远轻描淡写的便是将那方正脸学生的诘问辩驳了,皆是一愣。
白墨楼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周斌杰则是无声地笑的合不拢嘴,一脸得意地看着诸生,手上力道也是加了几分,帮着徐明远扇扇子。
王陆启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看着徐明远脸色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而高刺史看向徐明远的目光,越来越感兴趣,低声和一脸笑意的曾夫子交谈了几句,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曾清怡坐在树荫下,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一手托着腮帮,看着一脸贱笑的徐明远,想着要不要下去掺和一脚。
方正脸书生落败坐下,让诸生皆是心生挫败感,本以为徐明远只是个在书院读过三天书的穷酸道士,三言两语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