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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恍然大悟,「哦,原來是時大娘。」
時、時大娘……
時年眉頭狠狠一抽。才想起來好像唐朝是這樣,習慣在家中排行後加一個「娘」字稱呼女子,比如王蘇蘇就因為被賣之前在家裡行七。又被稱為王七娘,老鴇則是鄭三娘。
可是……她不想當大娘啊!
時年泫然欲泣,看得裴君一愣,想再說點什麼,聶城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扯到懷裡。
裴君只當他男人的占有欲發作,聳聳肩,做了個滑稽的表情。
時年猝不及防,鼻子撞到聶城胸口,低聲怒道:「你發什麼瘋!」
「不讓你抄詩,就許你吹曲子了嗎?在唐朝吹什麼《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時年早有準備,「我想過了,旋律可沒有文字那麼容易記錄流傳。你看唐詩傳下來那麼多,有幾首名曲傳下來啦?我又只吹這一次。不會造成後果,就不算違規,你少公報私仇!」
聶城看著她一臉兇巴巴,想到女孩剛才的表演,專注而認真,她站在那裡,是難得一見的安靜。他忽然說:「在這種地方演奏給那些男人聽,你倒是看得開。」
這有什麼看不開的。時年早悟透了,所謂穿越女,不進一趟青樓,不在青樓技驚四座一把,那還配叫穿越女嗎?以後在同行面前都抬不起頭!
天知道她多慶幸這次出發時,一時興起把口琴也塞包里了。
聶城眼中浮上笑意,「那你覺得,效果怎麼樣?」
時年偏頭,對面獨孤英已經坐回王蘇蘇身邊,在她的伺候下飲酒,只是一雙眼睛,依然若有若無往這邊看。
「效果怎麼樣,很快就知道了。」
事實證明,效果好像一般。
宴會結束當夜,獨孤英沒有來找時年,第二天、第三天也不見人影。時年一打聽,才知道他居然已經離開了妓館,不知道去哪兒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搞什麼!
「獨孤英這三個月也不是完全紮根在這兒,偶爾還是會出去的,有時候一兩天,有時候三四天。我們只是恰好趕上了。」聶城說。
「那我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等人回來吧。」
守株待兔,這也太被動了,但時年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計策,只好氣鼓鼓地在心裡說,見鬼的獨孤英你最好給我早點回來!否則,她實在擔心當他回來,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難道要她再吹一遍口琴嗎!
接下來幾天,平康坊依舊每晚設宴,但獨孤英不在,時年也沒了出席的意義,都在房間裡躲清閒。為了避免麻煩,布里斯和她住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她似乎是被這位英俊有錢的胡商給包了,兩人日夜纏綿。然而真實情況卻是,他們倆加上負責伺候時年的那個婢女,三個人關在房裡,沒日沒夜打了幾天的鬥地主……
布里斯比她還會玩,居然帶了撲克牌,還教會了那個小丫鬟!
這樣頹廢的日子持續了五天,時年才終於有了新的行程——去保唐寺聽經。
平康坊的妓女們平時都被嚴格看管,不能隨意出門,只有每月的八日、十八日和二十八日這三天,可以到坊內的保唐寺聽尼姑們講經。1這天恰好到了這個月的二十八,早上洗臉時,婢女跟她提到了這個,「娘子想去嗎?要是不去,那用了早膳,咱們接著打牌。」
時年一想,總打牌也沒意思,好不容易來一趟大唐,還是應該多出去逛逛,在房間裡宅久了人都要發霉了。
當然,更關鍵的是,她看著小丫鬟晶晶發亮的眼睛,默默想,布里斯的牌技太好了,被他教會的小丫鬟也太好,她一家輸兩家,實在有點扛不住了……
「去,當然要去了。」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