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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之前她無論笑臉好言或又冷又凶,均疏離滿滿,現在……
裴解頤心裡狠狠一抖。
今次的「姐姐」,他的喊法和先前的幾次「姐姐」是不一樣的,似乎變成他在微信里模仿綠茶弟弟時的狀態,裴解頤的腦子裡自動將他當下的語氣匹配微信里「姐姐的心好硬」那幾個字。
當然,如果他的表情也演繹出綠茶弟弟的故作委屈,就更完美了。
既然他總說她又冷又凶,裴解頤索性用上妖女開顏的冷漠臉:「哪來的姐姐?這裡只有你的師父?」
比起現代裴開顏的俏皮開朗,裴解頤對妖女開顏的斷情絕愛把握更得心應手。
如果時光能倒流,重錄第一期,裴解頤一定會對角色設定的要求多一點,反對路隨設置給現代裴開顏的標籤。
路隨也沒生氣,挽一下她耳畔的碎發:「今天的劇本沒有我師父,只有……笑笑。」
裴解頤的心臟猛一跳。
—
直至回到自己的公寓門口,裴開顏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鬼迷了心竅,應該把這個莫名其妙的神秘男人丟去給警察叔叔處理,而不是把一個陌生人帶回獨居女性的家裡。
幡然醒悟的裴開顏定住了,扭頭往身後瞄一眼,想反悔。
再次撞上阿隨深邃而深情的烏瞳,還是那般死死地盯著她,從片場到這裡的一路,裴開顏懷疑阿隨的眼睛就沒有眨過,似乎擔心她隨時會從他的面前消失。
以及另外一些濃烈的她完全讀不懂的複雜又深沉的情緒,致使他的眼睛仿佛有股魔力,她一和他對視,就會不自覺失神——在陷進去之前,裴開顏錯開眼,斂回神思,還是選擇……開門帶他進去。
直覺告訴她,他不是壞人。
「坐吧。」裴開顏指了指地毯。
她家就她一個人,屋裡沒有椅子。
阿隨的臉上再次出現茫然四顧的表情。
這表情第一次出現,是他跟著裴開顏從片場出去時,他對著高樓大廈流露出的。
第二次出現,是他跟著裴開顏打車時,他對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流露出的。
但和前兩次一樣,很快阿隨收起茫然,並且什麼都不問,目光重新落到她的臉上,沒其他動作了。
如果不是他曾開口告訴她他的名字,裴開顏得以為他是個啞巴。
行吧,不動就不動,她總不能浪費時間繼續陪他耗著。裴開顏逕自走向衛生間。
結果阿隨又跟著她,就像之前在片場,她要去換掉戲服,他也差點跟進去。
「打住打住打住。」裴開顏蹙眉,「我要上廁所。」
「上廁所?」阿隨狐疑。
終於又肯開口了。裴開顏腹誹,一把聽著能讓人懷孕的動聽聲音,就應該多說說話,造福她的耳朵,才不枉她冒著危險收留他。
「嗯,上廁所,你不能看。」可惜他腦子好像壞掉了,人有點傻,很多基本常識都不懂。
見他還是不明白的樣子,裴開顏乾脆道:「我要換衣服。」
阿隨點點頭,但又和片場裡時一樣,袖子裡忽然變出一根細細的棉線,輕柔地蜿蜒纏繞上她的手腕。
裴開顏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確認這一回,她沒有看錯。她碰了碰棉線:「你是魔術師嗎?」
「魔術師?」阿隨面露困惑。
算了。裴開顏不追問了,走進衛生間,關門,咔噠上鎖。
衛生間的門上半段是磨砂玻璃,映出門外阿隨捱在門邊的挺拔影子。裴解頤盯了兩秒,又低頭看手腕的棉線。
棉線的纏繞方式,是以極其微小的距離浮於她的皮膚上方的,而且棉線似乎能無限拉長,也極具彈性,無論她做什麼動作,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