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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一旁站了一會兒,裝模作樣對著空氣把了會脈,然後道:「三姑娘,大人這是哀思過度,再加上前些日子春夏交季身子有所虧和平日勞累過度,這才暈倒的。三姑娘不用擔心,大人只需靜養三四日,照我待會開的方子吃藥,也就好了。」
紀雲汐剛想點頭,便見床上沒動靜的吳惟安睜開了眼,糾正道:「七八日罷。」
程大夫本是看向紀雲汐,結果身後冷不丁出現的聲,嚇了他一跳,他又轉過頭,和床上的人兩眼對兩眼:「啊?」
吳惟安朝程大夫有些虛弱地笑了笑:「我覺得,我可能要靜養七八日才能好。」
「這……」程大夫看向了紀雲汐。
吳惟安也看向了紀雲汐,神色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弱不禁風的樣。
紀雲汐沉默片刻,對程大夫道:「聽大人的罷。」
紀雲汐走後沒多久,吳惟安便也起了。
如今他是身體不適在家靜養的人,不能和紀雲汐一起去。
否則他倒還真想親眼看看,紀雲汐要對那方家父母做什麼。
吳惟安換了衣服,將紀雲汐走前給的八千兩揣進兜里,推開門出了院子,就迎面撞上了翰林院回來的圓臉管事。
直覺告訴他,這圓臉管事步伐匆匆,看起來似乎有事要找他,而且一定不會是好事。
這些年,只要有要用錢的地方,圓臉管事的步伐,都是這樣的。
吳惟安抿了抿唇,裝作沒看見,腳上一動就打算走人。
圓臉管事立馬過來,擋住吳惟安的路,他作了一揖:「公子,假已經請好。」
吳惟安嘆口氣:「嗯,學士們可有說什麼?」
圓臉管事:「學士們夸您是性情中人,讓您好好靜養,馬通人性,知道公子您心中掛念,定然會回來的。」
「哦。」吳惟安想著懷裡的銀票,面色愈發的冷,似乎還帶著點殺氣。
圓臉管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但他嘴上話卻不停:「還有一事,公子,我們岩南的鏢局庫房不慎起了火,顧客那些上好的布料紙張等等都被燒了……」
岩南就在襄平的邊上,兩地氣候都乾燥悶熱,夏日十分容易走水。
吳惟安的鏢局都是個體戶,經營得不是很大,因為開得大了就會惹眼,容易暴露。
這些鏢局商鋪賺的錢,都源源不斷供應各處需要用錢的地方,所以吳惟安本人手頭半分子都沒有。
他還經常因為這些意外,需要想盡辦法籌錢。
他手裡的錢,就沒有一次能捂熱的。
這麼多年,吳惟安都習慣了,他臉色非常淡,想了想昨晚紀雲汐交代晚香的,依葫蘆畫瓢道:「受傷的弟兄要安頓好,損壞的東西也要清點。你通知下去,讓各家鏢局商鋪都注意點,到了夏日容易起火,易著火之地勿帶火燭。至於岩南四周的鋪子,讓大家到了夜間都別點火,都用——」
背誦的吳惟安話頭一頓,在圓臉管事驚詫的面色下,換了一下:「都用擅於夜間視物的弟兄們代替罷。」
圓臉管事看了公子一眼,又看了公子一眼,驚疑不定。
今日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麼?公子居然交代得如此條理清晰!公子以前基本就說四個字『又要多少?』。
圓臉管事忙道:「是,公子。只是顧客們的東西,都需要賠償。鏢局沒錢……」
吳惟安哦了聲:「又要多少?」
圓臉管事這才找到了熟悉感:「七千兩。」
吳惟安如竹如松柏,雙手負於身後,直立在院門口。
太陽從天邊升起,光落在他身上,他卻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圓臉管事也知道這數目不小,公子應該拿不出來。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