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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是想跟上去瞧個樂子,想著一個大家閨秀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覺,反倒是拎著燈籠冒雨鑽牆洞也得朝外跑,這莫不是偷偷會相好的去了?
想到這裡,寧清衍便是好奇的挑眉,然後一路小心翼翼的跟上蘇蓉繡的腳步。
本來是抱著個瞧好戲的心思,可是越往外走,寧清逸那雙輕鬆挑起的眉頭便越是逐漸放沉了下來,直至一路跟上荒山,瞧著蘇蓉繡被這滿山隨意拋棄的屍身嚇到跌倒,又自個兒撿了燈籠爬起來,再繼續一具具翻找著的時候。
蘇家的下人當是圖方便,所以小狗並沒有被扔到太遠的地方去,蘇蓉繡大概翻了三十來具屍身,便尋到了那個在草蓆里裹著的可憐小孩兒。
小狗渾身的骨頭不知道被打斷多少,若說下午蘇蓉繡看見的只是手指骨節扭曲,那麼現在,便是整個人都以一種極其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
「小狗」
蘇蓉繡顫著嗓音輕輕喊了一聲,手指頭伸出去沒敢往人家臉上放,只好捂住自己的眼睛小聲嗚咽起來。
姑娘的抽泣聲在這荒山之上伴隨著風雨的呼聲,倒像是下午才聽過的那評書先生嘴裡講過的靈異故事,寧清衍心下稍感不安,但卻不是為了這周遭環境,只是瞧著那蘇蓉繡跪坐在那屍體身前只有小小一團,看著讓人心下屬實有幾分,有幾分
不忍心?
唐豐晚上從蘇家回府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兒便是去主院同九王爺報備,結果誰知自己還沒來得及走進主院門前,就有小廝來報說。
「九王爺方才被陸家公子給請走了,帶了一幫朋友說是要去喝酒呢。」
「好。」唐豐點頭,本是不想追出去的,可是等到後來雨下大了些,心裡始終不放心,就還是招呼人帶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再尋出門去。
寧清衍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周身濕透,衣擺邊還全是骯髒的泥濘。
姓陸的早就醉到不省人事,唐豐也懶得去管,只伺候著寧清衍換身乾淨衣裳然後準備回家去。
「王爺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弄成這般?」
「想出去透口氣兒,誰曉得迷了路,黑黢黢的瞧不清路就摔了一跤。」
「可有摔傷?可要尋個大夫來瞧?」
「不礙事。」
唐豐點頭,又張口來問,「那今日是回家還是就在此處住下?」
寧清衍垂眸掃了掃周遭,「回去吧。」
「是。」應下一聲,唐豐退出門外去張羅著備車。
九王爺摔了跤淋了雨可不是什么小事兒,上頭招呼了說是來養病的,可別是病沒養到哪裡去,反倒是再折騰出了一身旁的毛病來,這消息若是傳回皇都城,唐豐想自己老爹那褲子估計又得嚇尿一回。
回了唐府,寧清衍那發尾濕了的一小截被丫鬟擦乾淨之後便躺下睡了,藥送過來也只能等這祖宗睡醒了才能喝。
什麼薑湯,傷寒藥,清粥小菜的一大早就往這房裡送。
寧清衍眼睛才微微剛張開一些,便有丫鬟立刻跪到床邊來道。
「王爺要起嗎?」
寧清衍沒答話,只撐著自己的身子坐起來,丫鬟忙拿過他的一身乾淨衣裳。
屋外有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像陸浩軒的。
也是宿醉的厲害,但迷迷糊糊想起自個兒帶著九王爺出來,結果這主子還沒伺候好,自己倒是先倒下了的這麼一件事兒,陸浩軒那是生生垂死夢中驚坐起,從床上朝地下翻身一滾,撿著衣裳連滾帶爬的就朝這唐府跑。
果不其然,一來就撞見還等著給九王爺送藥來的唐豐。
陸浩軒面上頗顯幾分尷尬,畢竟人是他從唐府給帶出去的,結果沒給再好生生送回來,反而是還要麻煩唐豐自己親自跑回來再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