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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睿青看著夏粽。
他手上簡簡單單的提著食盒,穿著宮裡廚師日常穿的衣服,上邊兒只有些魚水花紋,很是清淡。他面上冰冰冷冷的,看人的眼神像是一口深井。
夏粽提著食盒往前走,只當做偶遇了個陌生人,往前走就是了。他也不願意搭理這人了。左睿青和唐燁的情分那自然是不用說的,雖然他夏粽救了左睿青,可不代表著人家就會和自己站在一塊兒。
要是真的站在一塊兒,估計也不會絲毫不阻攔唐燁當初送他進宮。唐燁和左睿青兩個人都是一樣的。
都是自以為給人一點恩賜就可以讓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人!更何況……夏粽從沒要過他們的恩賜。
左睿青的命是他救的!
唐燁和他在以前不過泛泛之交而已!
可是這樣的兩個人把他推到了皇宮這個火坑裡。
沒有經歷過相同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有相同的感受。不在同一個等級,永遠不會相同的話語。就像唐燁不知道一個奴才的命也是寶貴的獨一無二的一樣,只有當他面臨死亡的時候,才會明白他的命也不過是一條命而已。會被人取走!會被人宰殺!
夏粽最看重自己的命不過了,沒有這條命就什麼都沒有了。他想活得好好的。不讓他好活,那就請先去死吧。夏粽和左睿青幾乎衣角挨著衣角要過去了,但是這個時候左睿青還是喊住了夏粽:「夏粽。」
夏粽的步子停了下來,他目光幽深,陽光投射出他的影子來,黑皂皂的一個人影,夏粽覺得像自己的靈魂。心裡莫名感到一陣淒涼。
「左大人叫住奴才不知道有什麼事啊?這可是深宮內院,讓人知道左大人去離合宮祭拜唐燁這樣的罪人那就不好了。」
夏粽如此說道,語氣嘲諷。
左睿青被夏粽一梗,轉了身過來看著夏粽的肩頭,皺著眉頭,有些話他很難說出口,不過很快他就開口說道:「夏粽,你非要如此?」
夏粽嗤笑一聲:「左大人說的什麼話奴才可聽不明白了,不知道奴才做了些什麼事哪裡得罪了左大人?」
「我知道是你!那一次送冰蓮去慈安宮好不容易說動太后續為唐燁求情,皇上最後去了離合宮見到的那一幕是你安排的!你為什麼連最後的機會都不願意給唐燁?他到底有多麼對不起你!你竟然要這麼做!現如今他死了你就安心呢?」
左睿青的眼珠子都發紅了,憤怒的仿佛像一頭野獸。
夏粽卻在這個時候笑了起來,他的眼神又是悲哀又是憐憫,輕輕笑著說:「左大人說的是啊,是奴才思慮不清。左大人也該知道奴才沒讀過什麼書,分不清是非。左大人這麼一說,奴才也覺得自己做錯了。奴才當初腦殼子進了水要去救了左大人,才會受盡磨難入宮,還得罪太子。當初得罪的太子的時候我竟然還想著脫罪,如今想來真是不該,奴才這條賤命就該被太子輕易弄了去,用來消消太子的怒火。奴才也不該在後來頂撞南貴妃,南貴妃既然想要奴才的命根子,奴才就應該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去了命根子本本分分的為南貴妃做菜固寵才是。」
左睿青啞口無言的看著夏粽。
夏粽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這腦殼子呀進水還有點嚴重,一直都有後遺症,左大人您看呢?奴才這要不是腦殼子進了水能做出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奴才的命那可是賤得很,怎麼可以這麼惜命了,您說是不是?」
「可是你連唐燁最後的機會都剝奪了!你狠的心!」
夏粽心裡聽到這句話卻突然好快意好快意,他嘴角勾起,忍不住笑起來,左睿青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隱隱的竟然泛起了恐懼。夏粽看著左睿青,有些悲哀的眼神直視他:「你是不是傻?放虎歸山無異於自投羅網,你覺得我命賤就活該被戳扁揉圓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