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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扣子有點羨慕地縮回自己的房間。她不明白自己,本來覺得玩是最開心最容易的事情,為什麼現在給了自己時間,自己就不會玩了呢?於是小扣子重新拿起ipad,開始玩遊戲。但是其實小扣子是個好動的孩子,對遊戲並不著迷。
寇彥兒不在忙碌,而是感覺到身體非常不舒服。小扣子和許小麥的歡笑讓她緊張的情緒稍稍放鬆,看起來許小麥有能力和小扣子相處。然而這一切卻絲毫不能改善自己身體的狀況。想必是自己病了。
工作上與企業的合作項目不順利。企業不斷提出不切實際的要求,卻又在資金方面百般拖延刁難。
這個世界很現實。企業經營狀態好的時候,什麼都好辦,話好說,臉好看。一旦經濟不好了,每個人都會日子難過臉難看。每個人都尋找可以讓自己撒氣的對象。而組織外的合作人,是最好欺負的。
寇彥兒順風順水的職業生涯,讓她很難接受這些刁難。她不是許小麥,她沒有那麼強委曲求全的忍耐力。當然也可能不是這個原因,而是身體的病痛加重了她心理上的脆弱。或者是心理上的焦慮加重了身體的疼痛感覺呢?
寇彥兒也懶得想這些了。總之,頭疼是真切的,渾身乏力也是真切的。現在回想起來,這個狀態其實有兩天了,甚至更長的時間內,身體其實都不舒服。難道真的病了嗎?
寇彥兒吃下一粒止疼片,喝了一點在中國人眼中是包治百病的白開水。然而,白開水就是白開水,並沒有藥效。外國人全喝冰水,還是比我們身強體壯。
寇彥兒躺進被子裡,陷入大床柔軟的被單中,頭在蓬鬆的枕頭上不斷變換姿勢,也止不住頭疼。身體在被窩中擺出不同動作,大字型,一字型,仰臥側臥趴臥半趴臥,怎麼都是渾身難受。當寇彥兒意識到,床對於自己簡直就是無邊無際的存在時,忽然有一種很渺小很孤獨很無助的感覺,一種沒著沒落的感覺。
&ldo;許小麥為什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我生病了呢?&rdo;寇彥兒內心有點委屈。心有靈犀的人,不是應該可以感應到對方的嗎?
寇彥兒在暗暗責備許小麥的時候,忘記了,其實是她自己掩飾得太好了。一個從小就經歷過疼痛的人,是很本能地就會向別人掩飾身體的感覺的。
小扣子無所事事地頭朝下,頭頂著倒立在自己的床上。她焦慮的時候就喜歡這樣。似乎顛倒的世界常常可以帶給她一點安慰。也或者,因為這樣可以跟大家不同。生活里也沒有多少人可以直接就倒立起來,不需要依賴牆壁或者其它東西的扶持。
寇彥兒分析說,喜歡倒立著看世界的人,可能是有變換角度看世界的能力。
小扣子不理解這些。她只知道這是很多人沒有的能力,是她與眾不同的能力,是她嘚瑟的本領。一個人能有一項嘚瑟的本領,也算是很不錯了,就常常有機會脫穎而出的。
小扣子倒立著,眼睛看向房門,她盼望著出現許小麥,希望許小麥能推開那扇門,進來陪她玩,或者邀請她出去玩,她也樂意加入許小麥的自由活動。小扣子撇撇嘴,那門紋絲不動。
忽然的,客廳里響起來了強勁的音樂聲,小扣子立即豎起耳朵,開動腦子,想知道那是什麼情況。過了一會,電視機里發出嘰嘰哇哇的英語。小扣子精神一振,頭一頂,腿一收,便從床上翻了下來。拉開門奔出門去。果不其然,小麥看起了電影。
小麥看了一眼小扣子,沒管她,繼續盤踞在沙發,津津有味地喝著果汁,看著電影。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小扣子蹦上沙發,&ldo;我也要喝蘋果汁。&rdo;
&ldo;冰箱裡有。去拿。&rdo;許小麥眼睛都不離開屏幕地回答。
小扣子坐著不動,用憤怒的眼神逼迫許小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