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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母先看了看身量豐腴的聶慈,又看了看弱柳扶風的顏舒棠,暗道造孽。
要是澤生沒有寫下那份和離書,她作為婆母,還可以用身份壓一壓聶慈,讓她為澤生解毒。但眼下和離書已成,無論孫澤生有多心疼顏舒棠,既定的事實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孫澤生心悅顏舒棠,不捨得讓她受苦,他用力拽住床幃,掙扎著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女子跟前,深情道:「舒棠,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受苦。」
說罷,他面向聶慈,語氣冷漠至極,仿佛施恩一般,「聶慈,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聶家一直想請幾名老師傅去瓷窯坐鎮,只要你願意提供藥引,我便能做主,派三位經驗老道的師傅在聶家瓷窯呆上一年。」
孫母眼底划過一絲肉痛之色,卻沒有出言阻止,瓷窯的老師傅雖說重要,卻比不過澤生的性命,左不過借給聶家一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慈兒,你答應他吧,就當為聶家想想。」聶母小聲哀求。
「姐姐,要是你不願意,還是我給姐夫、不澤生當藥引吧,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若不是因為我,姐姐也不會與澤生和離,於情於理,我都不該逃避。」顏舒棠故意以退為進,她知道不管是聶母還是孫澤生,都捨不得讓她受苦,這麼說只會讓他們越發疼惜自己。
「好。」
顏舒棠頰邊笑意微僵,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她唇瓣微張,尚未開口便被聶慈打斷,「舒棠,我明白你心裡有愧,你既覺得愧對我這個姐姐,也覺得愧對聶家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如果不讓你補償一二,終此一生你都會被這種情緒折磨,既然如此,你便給孫澤生取血吧。」
說著,聶慈轉身面向孫母,淡聲道:「無論是我還是舒棠,都是聶家的姑娘,不能平白無故取血給令公子製藥,將才孫公子提出的條件我們聶家答應了,由舒棠取血,換三位老師傅前往聶家瓷窯,如何?」
孫澤生險些被氣得昏厥過去,他沒料到聶慈居然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不僅將取血製藥一事推給舒棠,還打算占盡孫家的好處,這份心機實在令人作嘔!
孫母心裡同樣不太痛快,半個時辰以前聶慈還是她的兒媳,待她恭謹謙卑至極,這會兒和離書一到手,便換作另外一幅嘴臉,讓她無比憋悶。
「聶慈,你不要太過分了!我之所以提出讓三名老師傅前往聶家瓷窯,是不想讓舒棠受傷,要是你不願意,就別想從我們孫家拿到半點好處!」孫澤生厲聲呵斥,末了用手捂著胸口,不住咳嗽。
「既然孫公子不同意我的提議,那我和母親便帶著舒棠告辭了,聶家到底養育了舒棠十年之久,想必她也不會枉顧父母恩情,主動登門受人輕賤。」
聶慈睨她一眼,「對吧?舒棠。」
顏舒棠木愣愣的頷首。
事已至此,聶母也明白和離一事再也無法挽回,畢竟本就是孫澤生行為不檢,先與慈兒成婚,又引誘了舒棠,現在還想用她女兒的血做藥引,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眼見著聶家三人即將邁出門檻,孫母急得滿頭大汗,她忙衝上前,攔住聶母的去路,強擠出一抹笑容道:
「聶夫人,有話好說,您先別急著走,我們好好商量商量如何?」
聶慈出言拒絕:「不必勞煩伯母,等你們想通了,再去聶家送信也不遲。我房中的物什會派人取走的。」
如今聶慈已經不再是孫府的媳婦,她執意要走,孫母也無法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連廊盡頭。
砰地一聲巨響,孫澤生摔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與他胸臆間的怒意摻雜交織,使他原本俊美的面龐變得格外扭曲,配上蒼白的面色、斑駁的藥汁,看起來比厲鬼也強不了多少。
孫母和嬤嬤連忙將孫澤生攙扶到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