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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即使安逸這個缺心眼的傻貨並沒有別的意思,但是對潘梓檀這樣一個端方純直的讀書人來,方才那件事的羞恥程度,不亞於被人當眾剝光衣裳。
見潘梓檀已經懵住了,蘭珮瑩只好硬著頭皮輕咳了一聲,假裝無事發生般,上前蹲了個萬福:「阿瑩見過大表哥,大表哥一向可好?」
潘梓檀回神,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方才事出突然,誰若是揪著不放,誰就更尷尬,只好淡淡苦笑一聲:「表妹不必多禮,隨我來吧,老祖宗和家人們都盼著你呢。」
潘梓檀在前頭帶路,或者是表哥表妹同行不便,或者是剛才受的刺激太大,總之他特意同蘭珮瑩隔開了好幾丈的距離。
蘭珮瑩看著前頭那道挺拔清俊的身影,回頭低聲凶安逸:「你再這麼冒冒失失的,以後我去哪兒都不帶你。」
安逸很委屈:「我做錯什麼了,我不拉他,他就摔了,那麼硬的石階梯,我怕他磕傻了腦子,本來念書念多了,人就容易呆。」
蘭珮瑩更氣了:「拉便拉了,誰讓你亂摸的。」
安逸不服:「我沒亂摸,我只想幫他把衣服拉平而已。」
鄭媽媽忙小聲圓場道:「好了好了,郡主莫氣了,你還不知道表姑娘麼,璞玉般的一個人,她能有什麼壞心眼兒呢。」
書香和墨韻也連連點頭:「表姑娘最是率性自然,奴婢們都喜歡表姑娘。」
她倆雖然對剛才的事哭笑不得,但是在明王府的這段日子,早已看清表姑娘就是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要說表姑娘是故意的,她倆還真不信。別的不說,就算有賊心,這位表姑娘的直腸子也拐不了這麼急的彎。
潘梓檀就在前頭,蘭珮瑩也不好再多責備安逸,只好嚇唬她道:「等會兒見了我舅父們,切記乖覺一點,我二舅父可是京兆尹,惹怒了他,他就把你抓緊上京衙門裡關著,我可救不了你。」
安逸那脾氣,哪是個能被嚇住的人,當即瞪大了眼睛拔高了調兒氣急敗壞道:「抓我,憑什麼罪名呀,調戲良家美男之罪?」
潘梓檀貌似從容地走在前面,其實因今日順風的關係,把幾個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只是一直假裝聽不見。
一直到聽見安逸這句「調戲良家美男」,潘梓檀這副故作淡定的模樣終於繃不住了,他猛地頓住腳,回頭說了句「前頭就是花廳了,勞煩鄭媽媽帶表妹過去一下,我去換件衣裳」,說完奪路而逃。
安逸看著他的背影道:「潘翰林的耳朵怎麼如此紅,後脖子也紅通通的,是不是肝火旺盛啊。」
蘭珮瑩幽幽地看著安逸,無奈且無語。
鄭媽媽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道:「我都快肝火旺盛了。」
書香和墨韻噗嗤全笑了。
蘭珮瑩平復了一下心情,勸自己算了,不能指望一個從小在南邊寨子裡長大的邊民姑娘,短短一兩年就理解漢人的這些規矩禮數,只能言傳身教潤物細無聲,不能讓她去的地方,先不讓她去。
她又慶幸,好在這裡是外祖母家,安逸便是跳脫些,也不會有人真的怪罪下來。
花廳那頭,白太太身後簇擁著丫鬟婆子出來接人了,她手裡牽著潘暖陽和潘月明,兩個小丫頭一見到蘭珮瑩就掙脫了白太太的手,蹦蹦跳跳跑過來,嘴裡叫著:「仙女表姐來啦。」
「見過大舅母。」
蘭珮瑩跟白太太打了招呼後,便笑眯眯撥弄了下小姑娘們頭上可愛的小揪揪,一手牽起一個往裡走。
蘭珮瑩進了花廳,這一次,潘家在京城的家人聚齊了。
一家人難得熱熱鬧鬧得坐在一處好好地喝茶敘話,中午也是要留下來用飯的,蘭珮瑩便體貼地把鄭媽媽和書香墨韻都打發去見見她們留在潘府的親人。
紅藕端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