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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茗覺醒的是公認強大的雷系異能，之前一直戰鬥在最前線，儘管他已經很小心地閃避，不料還是中了招。

徐欣怡這一嗓子喊完，更多的人開始驚呼。

應准派人快速統計完畢，重傷的七人已經開始喪屍化，此外還有二十三人被咬到或抓傷。

受傷的人還沒如何，這些人的同伴已經難過到崩潰痛哭。

每個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哪怕明知道這些人沒錯，上一刻他們還個個都是殺敵的英雄，理智卻說服自己，這是對所有人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因為清醒，所以格外殘忍。

「殺了我吧，在我變成一個怪物之前。」有人低聲懇求同伴，因為他沒勇氣自殺。

「小夢，對不起，以後沒辦法陪你了，但我一點也不後悔今天來幫忙，如果沒人肯站出來，那誰來保護你和我的家人？」

又一個傷者自言自語地在論壇上給女朋友發帖告別，而後發現槍里剛好剩下最後一枚子彈，仿佛是特意為自己而留。

低低的哭聲傳來時，文舞正死死地盯著文章頁面，她甚至沒發現，此時的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隨著屍毒的快速侵蝕，祝茗的整個身體已經變得黑灰一片，看起來死氣沉沉，見他默默地舉槍指向自己的太陽穴，徐欣怡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緊跟著，一個又一個傷者或坦然、或不舍地舉槍準備赴死。』

『他們深愛這片土地，還有在這土地上努力生活的人們，一旦喪屍化他們會變得很可怕，沒有人想成為四季的罪人。』

文舞握筆的手在顫抖。

淚水掉落的同時，她將「會變得很可怕」改成了「會變得很沮喪」，同時大呼一聲，「都住手！別開槍！」

彼時祝茗已經扣動扳機，幸虧徐欣怡留了心，聽見文舞的聲音毫不猶豫地劈手打過去。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打進了黃沙中。

文舞知道這不是藏拙的時候，站出來正要給大家解釋，不料她才向前邁出一步，又被應准給按了回去。

而後就聽應准對所有人道：「我已經發布了免傷規則，大家都不會有事，稍等片刻看看情況再說。」

這就是他覺醒異能後一直保持低調的目的，必要時候，文舞的行為即便瞞不住也可以算在他身上。

剛剛她既然出手了，以她的本事，相信情況一定不會變得太糟。

在場的人聽得雲裡霧裡，但至少搞懂了一件事：傷者們暫時不用死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祝茗連雙頰都泛起了黑灰色，身體亦開始發僵。

徐欣怡忍著擔憂和愧疚，親手舉槍對準了他，「別給我開槍的機會，阿茗，否則我不會手軟。」

祝茗吃力地扯出一抹笑容，「我為這樣的你感到驕傲，別哭了，乖。」

旁邊一個同樣渾身變色的女傷者哇地哭起來，「幹什麼，人家都要死了，為什麼還要被塞一嘴毒狗糧，嗚嗚嗚。」

文舞：「……」

下一秒。

祝茗忽然重重一嘆，「我真辣雞啊，明明是個雷系異能者，打個喪屍還受傷讓你擔心，欣怡，你一定嫌棄我了，對不對？」

徐欣怡神色莫名地看他一眼，搖搖頭。

她想說不是，你剛才是為了救我才被抓傷，卻聽祝茗唉聲嘆氣道：「哎，你不用說謊安慰我，我知道你就是嫌棄了……」

徐欣怡：「？？？」

旁邊抱怨被餵毒狗糧的女孩也開始接連嘆氣，「我知道我不夠溫柔，大大咧咧，打架比男的還厲害，所以每次脫單都輪不到我，看來是我註定要孤單一輩子了，哎……」

「哎！我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