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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最近氣溫又降了幾度,風裡好像混著冰碴,溫予白被突如其來的溫暖包裹,輕輕吸了下鼻子,都是熟悉的味道,時硯也不說話,就是這樣抱著她,溫予白覺得自己好像這時候才有了一絲分別的味道。
在重逢再遇和團圓的時候,她才發現,啊,她之前離開時硯好久。
這樣是不是未免有些太遲鈍了?
「你怎麼一點都不驚喜?」時硯終於開口,聲音悶在她的頸彎里。
溫予白脖子癢,把他推開,伸手扶著脖頸,抬頭看他,明亮的眼眸如星辰,浸潤了一層水色,穩健的語氣隨著白霧而出:「我知道就是你跟黎樞說的。」
時硯被戳破,小心思無所遁形,空氣靜了一靜,他伸手拍了拍溫予白腦袋:「嗯,我老婆真聰明。」
溫予白無視掉他,越過他往出口走,時硯幾步追上來,牽著她的手,溫予白也沒拒絕,任他牽著,身旁的人肉眼可見地開心。
行禮有人幫著拿,溫予白和時硯直接上車,不用溫予白開口,時硯就跟賀彬說去醫院——溫予白回來是肯定要去看看劉月芹的。
現在她已經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了,只是手術後右腿不聽使喚,需要有人攙扶,加上劉月芹本就年紀大了,要想出院還是得等各項指標都確保正常了才行。
孫建民的事還是瞞著她,大夫說她腦部的情況仍舊不是很好,大的刺激容易引發腦出血,很危險,建議等她平穩了再告知。
兩人一起去看劉月芹,劉月芹顯得很高興,自從知道時硯跟溫予白在一起後,她就打心眼裡祝福他們兩個能長長久久。
溫予白不在的時候,時硯有空也會來看她,劉月芹就知道時硯對溫予白不是假裝的,小伙子人長得也不錯,人品還行,她看著時硯就覺得很親切。
從醫院出來,溫予白一直沒說話,時硯瞥著她側臉,看到路燈下她白瑩的鼻樑,收回視線看著前方:「其實你不用擔心她會承受不住,說不定她心裡都清楚。」
溫予白倏地回頭,望著他的臉:「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都寫在臉上。」
溫予白唇瓣動了動,回過頭看路:「我只是怕她知道真相後怪我沒有早跟她說,她很要強,不喜歡別人瞞著她事情。」
「再要強的人也知是非好歹,你是不是真心為她好,她一定看得出來。」時硯緊了緊手心,將她的手揣回到自己衣服兜里,大衣出現褶皺,他也全然不顧。
溫予白低頭看了看,感覺兜里很暖,心也很暖。或許就像時硯說得那樣,是她想太多了,劉月芹是要強,但又不是不講道理,等下次結果出來,劉月芹的身體好一些,那件事早晚要告訴她的。
很多人就是這樣固執,不願意錯過太多,愛也是,恨也是。
時硯看她面色一松,自己也跟著笑了:「這下放心了?」
溫予白移開目光,看著前面兩道相依相偎的影子,一高一矮,剛好差一頭,她心情很安穩,而這種安穩已經很久都沒有過。
前兩日她跟自己的醫生聊過病情,醫生說這是很好的走向,希望她繼續保持這種心態,其實溫予白又有點恐懼,總覺得這樣的安穩似乎不該屬於她,每當她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變得很重要的時候,她就會快速失去,並且無可挽回。
總是這樣。
「後天是元旦,你打算怎麼過?」
時硯的聲音將她帶回現實,溫予白頓了頓,兩人一前一後上車,時硯把車門關上,偏頭看著她:「有什麼計劃嗎?」
溫予白搖頭,跨年嗎?她從小就不喜歡這種日子,除了生日、忌日和新年,別的日子她都不會特別記住,溫予白不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
時硯勾起唇角,溫予白的回答正中下懷,他剛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