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2 页)
她的聲音似是上了蠱,「何不帶走他的心?」
「憑什麼叫你的恨無處釋放?」
「何不叫他餘生都對你念念不忘,剖心催干,痛苦不堪呢?」
她手指輕輕抬起來,抓住她胸前系成蝴蝶結的衣帶子,緩緩抽離。
「姐姐,我教你。」
鍾語芙垂下眼眸,看著她瘦長的指尖在白霜一樣的煙籮輕紗間穿梭,緩緩墜落。
她摁住她的手,「我做不來,看見他噁心。」
她背過身,身子蜷縮到一起,「也許旁的女人能忍,能忘記,我做不到,我忘不掉我承受的屈辱,那些話嗡嗡在我腦子裡,我忘不掉。」
方凝如靠過去,下巴擱到她的肩,輕輕誘哄,「沒關係,你可以將他想成是你心中真正愛慕的人,重要的人。」
「我沒有愛慕的人。」鍾語芙又問:「你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方凝如唇角僵了一下,須臾便恢復過來,笑著說:「我只是習慣了。」
「那你想個順眼的美男子,我教你。」
好一會,鍾語芙手放開,「好。」
-
納妾前一日。
到了下值時間,蔣毅特地經過韓以驍當值的官衙,見他怔怔看著窗外,眉頭輕輕皺著,眼裡有揮不去的郁色。
放輕腳步,無聲走過去,若是以往,按照韓以驍的機警程度,早就發現了,今日反應給外遲緩。
直到蔣毅撲到他耳邊猛的吼了一聲,韓以驍才回神,卻也並未被他嚇到,用看智障的眼神覷了他一下,收回視線,眼神平靜無波。
似池子裡的死水,失了生機,與這活色生香的世界隔了一層無聲的薄膜。
蔣毅笑的奸猾,調侃道,「這都到下值時辰了,還在這發呆,是不是明日兩名美妾進房,歡喜的忘了時辰。」
美妾?
韓以驍唇角翹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只是他也沒解釋。
「不愧是風流多情的內領侍衛總管蔣大人,」他眼裡浮著的冷光未退,道:「你這腦子裡除了女色,就不能想點別的。」
風流多情這種詞,於男子來說,實在是一種變相的褒獎,蔣毅搭上他肩膀,「我明日第十房姨太太進府,與你同喜。」
韓以驍邊和他朝外走,邊敷衍的應和他的話,「哪個府上給你送的?」
「不是任何府上的,」蔣毅笑的歡快,「是稥浮的妹妹。」
韓以驍的眉毛又皺了起來,「你也收斂一點,你搶了伶人便算了,再強了人妹妹,御使參你一本,小心你這官職。」
「我是那麼糊塗的人嗎?」蔣毅道,「不是我搶的,是稥浮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韓以驍目光在蔣毅的臉上凝了一瞬,似是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手背到身後,加快了腳步。
蔣毅摸了摸鼻樑,追上去問道:「今晚靈虛閣有曲水流觴盛宴,評花榜會選出新的花魁,據說熱門人選是一對從小喝人奶長大的雙胞胎姐妹,身上一股子奶香味,我定了位置,去看看究竟是你府上的上一任花魁美,還是這一任的花魁美?」
韓以驍:「不了,我還有事。」
蔣毅疑惑:「不是都下值了嗎,你有什麼事?」
韓以驍理了理衣袖,利落翻身上馬,不遠處,長寧侯府的檐牙飛琢聳入天際,放任這麼久,也該見見了。
「你自個兒去吧。」
鞭子抽了馬腹,大苑寶馬狂奔而走。
到了長寧侯府,自由小廝牽了馬下去,韓忠躬著腰上來問安,「侯爺回來了。」
韓以驍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才問,「夫人呢?」
韓以驍已經連著多日不曾問過鍾語芙的事,連之前每日必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