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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熱了, 像在烤箱裡，又悶又熱。

她的防曬噴霧也快用完了，這個是放在口袋裡的, 紀冉冉將噴霧放回口袋，手擋在額頭前往前方看。

兩個小時，他們也不是沒想過離開, 但是走一圈總會再回到這個破地方。

公交站牌也都研究透了，上面就寫了一個地名：虛妄地界。

鬼知道什麼意思。

紀冉冉熱得不行，感覺眼前一抽一抽的發黑，擔心要中暑，拿了水剛喝一口，就聽到身後砰的一聲。

她熱得頭腦發昏慢了一拍，回過神的時候，陳斌已經到她身後了，紀冉冉回頭看到是顧寬倒了。

陳斌正在往他臉上澆水，一邊澆一邊拍，紀冉冉也有些發暈，她扶著站牌，想問一句怎麼了，眼前突然黑了一片，所有的聲音放慢拉長一般離她遠去。

紀冉冉無力地靠著站牌滑跌坐下，明明很熱，但莫名打了個冷顫，她強撐著沒倒下去，手裡死死捏著瓶子。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恢復視線，也能聽到聲音了，只是聲音是不是，太大了？

突突地響，像是影視里才會出現的古代車輛，她想開口問一句，但實在沒力氣張嘴。

就在這時候，陳斌終於發現紀冉冉的情況，他臉上笑意還沒收起來，連忙拿了紀冉冉手裡的瓶子，將水拍在她臉上，「女同志？紀冉冉，紀冉冉！來車了，來車了！」

「別叫我，」紀冉冉抓著陳斌的手腕，喘著粗氣，半張著眼，「女同志。」

陳斌鬆了一口氣，剛要說什麼，那車到了跟前。

是個公交車的模樣，車門一開，穿著制服的女售票員出現在門票，「三位可是要去虛妄地界？」

「是是是，」陳斌立刻回答，「我這兩個同伴可能沒辦法上車，能不能……」

聲音戛然而止，他呆愣地看著女售票員，一眼看著就非常清涼。這不是這女同志長得不漂亮的意思，相反她很好看。但是一眼看過去，尤其是剛剛經歷過炎熱後，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她氣質非常涼快。

「當然，」售票員走下去，先到陳斌跟前，一手提起坐著的紀冉冉，看向陳斌，「上車？」

陳斌倏地想起來，「車票怎麼算？」

售票員聞言眼睛亮了一下，又突然滅了，懨懨道，「虛妄地界免費。」

就離譜，她來這裡還付了塊碎晶呢。誰知道到了地方發現，地字區9444不愧是財大氣粗，區內所有消費免費。

免費怎麼掙錢？所以游西西不得不立刻應聘了工作，她一連應聘了好幾個職位，接完外來者，還要去下一個工作點。

游西西走到躺著的顧寬面前，將人提起來，一手一個，在她踏上去的時候，車門向兩邊縮進去，剛好開放出足夠容納三人的面積，才停下。

游西西上了車，將人放在座位上，又轉頭看陳斌，「你不上車？」

陳斌這才反應過來上車，一進去就感受到了涼爽的溫度，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癱在座位上。

游西西將人接上來之後，就坐到副駕駛上，她從馬甲外套的口袋裡，掏出個巴掌本，在本子上將售票員劃掉。

然後將座椅後調，仰靠著閉上了眼睛。

最近她兼職表都滿了，這輩子都沒做過這麼多兼職！

後排紀冉冉跟顧寬恢復了精神，又喝了點水後，這才打量這輛車。

車裡不止坐著他們三個，散散落落還坐著三個，三人對視一眼，顧寬先打招呼，「你們好？你們也去虛妄地界嗎？」

三人有一個面朝外，就算顧寬說話也沒回頭。一個縮在後排角落，像只受驚的鳥，把臉埋在膝蓋里，瑟瑟縮縮的，聽到聲音抖得更厲害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