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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受寵如驚,連忙端起杯子,「別啊宴兄,你本就因為太后心情不好,是我話多找罵不怪你。兄弟應該給你賠罪,不該這麼多話煩人,一定改。」
宴輕搖頭,很誠實地說,「不用改。」
真不用改。
他哪裡是因為太后心情不好而煩他?他是因為沒有鹿肉可吃了,自己心煩。
程初見宴輕一臉誠摯,頓時放下了心,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著滿桌子的菜說,「想吃鹿肉了,宴兄,今日你出城,哪怕是散心,就沒想著打回一隻梅花鹿來吃?」
宴輕:「……」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扎他的心真是一點兒都不愧疚!
宴輕氣的不想說話。
程初毫無所覺,又繞回早先的話題,頗有弄不明白這酒都喝不香的意味,「許子舟與凌雲深有交情,就等於與凌家有交情了,與凌畫有交情了,若是太子殿下知道,怕是得氣的跳腳。」
宴輕認真地說,「真跟你沒什麼關係。你別忘了,你是個紈絝。」
程初:「……」
對,他是個紈絝,紈絝沒資格關心這樣的大事兒。
他重新倒酒,一點兒也不糾結了,「來,宴兄,喝酒,喝酒。」
宴輕耳邊總算清淨了。
棲雲山傳消息給凌畫,凌畫收到信時,正在赴榮安縣主的約。
凌畫十三歲之前,因母管教甚嚴,每日都被課業所累,幾乎沒什麼玩伴,若真算起來,榮安縣主算是一個。
凌畫少時,僅有的兩次被祖母帶出去赴宴,有一次參加長公主的宴席,結識了樂平郡王府的榮安縣主蕭青玉。
樂平郡王妃只得了蕭青玉這麼一個女兒,萬分寵愛,捨不得嚴格要求苛責她,所以,養成了她十分活潑的性子。
凌畫回京後,蕭青玉第一時間就給她下了帖子,凌畫一直沒抽出時間來見她,只讓人先把從外面帶回來的一箱子民間小玩意兒給她送去了府里。
蕭青玉等了幾日,沒等到凌畫約她,忍不住了,這一日派人殺上門來問,凌畫只能將其餘的事情都推後,先赴她的約。
二人約在了煙雲坊,醉仙樓的對面。
蕭青玉看著凌畫,一臉埋怨,「你怎麼就這麼忙?見你一面,要等上好久,見陛下都比見你容易。」
凌畫無奈,「我這一回離京有些久,剛回京事情太多,一時處理不完。」
蕭青玉輕哼,「你還真拿自己當男人使喚?瞧瞧你這三年,都累成狗了,也不知愛惜自己。知道太子罵你什麼嗎?」
「太子那張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凌畫給她倒了一盞茶,「我背地裡也沒少罵他,絕對不比他罵我好聽。」
蕭青玉氣笑,「聽說你那日在陛下面前,又字字珠璣把他罵了個夠嗆?氣的他據說回東宮後砸了書房?可真有你的,你真是一點兒也不怕他將來登基將你大卸八塊?」
凌畫搖頭,「我與他是死結,將來全仰仗陛下的免死金牌了。」
她扶持的人是蕭枕,蕭澤這輩子都不可能讓他登基。
蕭青玉嘖嘖,「但願陛下的免死金牌你早些拿到手,太子恨你入骨,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還是小心點兒吧!免死金牌只能保他不敢堂而皇之殺你罷了。但想要一個人死,多的是手段,你這三年,生活在刀鋒劍雨里,自然比我懂得多。」
「嗯,他殺不了我,否則我早已死了無數次了。」凌畫不想說蕭澤,轉移話題,「聽說郡王妃要給你議親了?」
「已經在選人了,我娘挑了幾個讓我選。」蕭青玉煩躁,「可是我一個都不喜歡,誰也不想嫁,煩死了!你有沒有辦法,讓我不議親?」
一個兩個都來找她想辦法,蕭枕是,蕭青玉也是,好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