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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余嚮邇目睹了這一幕，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老裴你幹嘛？不是你讓叫的人嗎？幹嘛又這麼不給人面子？」

「難聞。」裴世霄嫌棄地別開臉，眉間皺得能夾死蚊子：「他這是往身上倒了一瓶香水嗎？」

余嚮邇：「……」你還是孤獨終老算了吧。

「霄哥！嚮邇哥！」姚渝走了過來，順勢挨著裴世霄坐下，正好是剛走那人的位置。他眼睛亮亮的，笑起來臉上就陷下一個酒窩。

余嚮邇鬆了口氣：「渝兒你坐剛好，免得別人他又亂來，我也攔不住。」

「好久沒見到霄哥了……」他眼含春水，佯作無意地在周圍巡視了一圈：「怎麼不見聽眠哥？」他比這幾人要小一屆，又生了一張娃娃臉，看著顯小，叫哥也不突兀。

余嚮邇趕緊沖他搖了搖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就連朋友圈他都是屏蔽了沈聽眠發的，生怕被看見！

裴世霄倒是沒回答的意思，他揉了揉額頭，站了起來：「我出去抽根煙。」

余嚮邇看著他的背影無語地嘆了口氣。

讓叫人來的是他，對誰都不感興趣，一個人坐在那兒喝悶酒的也是他，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怎麼樣。

就裴世霄剛剛起身出門，起碼帶走了場子裡半數的目光，有人在他身後跟了出去。

裴世霄走到洗手間，掏出兜里的打火機，從煙盒裡倒了根煙出來點燃。

指間散開一縷白，煙霧裊裊升騰而起，漫過他的頭髮，他漫不經心地垂著眼，望著指間明滅的菸頭出神，直到忽然有人出聲叫住了他。

「裴世霄。」

裴世霄抬起頭來，只見眼前的男人長著一雙熟悉的眼睛，眼尾偏圓，瞳色偏深。他倚靠在另一邊，指間夾著根煙，沖他勾唇一笑：「借個火？」

裴世霄看他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他本想將打火機扔過去，沒想到對方咬著煙直接湊了過來，菸頭點燃的那一刻，男人自下而上地抬起眼來，眼尾上鉤，眼珠黑白分明，像漾著水光。

點燃的菸頭一觸即分，他豐潤的唇珠微微撅起，唇瓣輕啟：「怎麼，不記得我了？」

「我們談過，忘了嗎？我是燕雲意。」

燕雲意抬起手捋過額發，嘆了口氣：「看來還真的忘了，起碼我們也談了一個月呢，太薄情了吧。」

「有事？」裴世霄語氣稍嫌不耐。

白色煙霧繚繞，遮掩著那雙漆黑的眼睛，晃動著黑白分明的水光。

「當然了。今晚……約嗎？」燕雲意曖昧地舔了舔唇瓣，湊近了一些，伸出指尖想去挑裴世霄的領帶。

裴世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指尖。

燕雲意挑眉：「一晚上而已。知道你的規矩，我不會糾纏你的。」

「我沒興趣。」裴世霄目光浮光掠影般滑過他的眉眼。眼睛形狀、嘴唇，確實很像。

只是燕雲意嘴裡說的一個月，裴世霄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他轉身摁滅了菸頭，想走。

燕雲意不屈不撓地湊過來：「不是你說的要人來陪的嗎？我們之前處過，對彼此都熟悉，選我會更愉快吧？」

裴世霄沒回答，徑直走了。

「照片拍了嗎？」裴世霄站在余嚮邇面前。

「……拍了，我發你。」

「不用，讓他們都發朋友圈。」

裴世霄隨手抓起他扔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嗅到上面濃郁的香水味，直接就將昂貴的定製手工西裝扔進了垃圾桶，七位數眼都不眨一下。

他單手扯下領帶，也扔進了垃圾桶，鬆了一顆領口的扣子，道：「走了。」

「啊？什麼？」余嚮邇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