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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所見的下人頭都快垂到地面去了,溫柔的嫂夫人識情識趣早早告退,而他的好友,面無表情地躺著,灰敗地如同失去了華麗尾羽的孔雀,毫無生機毫無生趣。
「衡之,陛下此舉早在朝中惹了爭議,圍場那日不少王公大臣都受了傷,若不是你拼死相護,陛下自己也難逃重傷。草草罰了幾個守衛不讓追查,這是在護著幕後黑手呢。」衛長意唰地一下展開花草面的扇子,低聲譏諷。
當今多疑,但卻是一個好父親,兒子的刀都快捅到身上了,他還能當作無事發生。
「弒父弒兄登位,他只是不想再背上一個弒子的罵名。」聶衡之的眼珠子動了動,薄唇微啟,說出令衛長意臉色大變的話。
衛長意手中的扇子險些落下來,他謹慎往四周看了一眼見門窗嚴實,皺了皺眉,「衡之,寧王來訪你是怎麼想的?」
寧王一直想拉攏定國公府,定國公老奸巨猾對皇子們全都恭敬不偏頗,於是他便借著這次圍場一事從定國公世子下手。
說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探望世子傷勢,但包括衛長意在內的人心知肚明只有金吾衛副將是陛下的人奉了聖命前來。寧王是自己湊上來的,陛下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寧王有意示好,本世子就為他出個主意。陛下年事已高難免昏聵,儲位是時候該立了。」聶衡之鳳眸陰沉,他要和上輩子一樣將朝堂攪混,歸根結底若沒有陛下的狠下殺手,他和季初不會和離!
聞言,衛長意沉吟片刻,默默點頭。當今得位不正,恐自己的子嗣也效法他,壓根就沒立太子。無論此事是三位皇子沁王,寧王,辰王哪位做下的,只要一旦提起立儲,其他的兩王會不遺餘力地將罪魁禍首拉下來。
如此一來,不用他們費心了。
「你如今在家養傷,正好避開這些污糟,可惜了我這位風流倜儻的卿丞,倒不如外放出京。」衛長意說笑,搖了搖扇子。他有意活躍氣氛,不曾想聶世子真的抬眼望了過來,黑漆漆的眼珠子讓人頭皮發麻。
「衛長意,你人風流納了那麼多妾室,應該知道怎麼令女子回心轉意。」聶衡之掀了眼皮,語氣有些艱澀。
縱然女子有了野男人,他也勉強可以忽略此事,只要季初她再把一顆心還給他。
聞言,妻妾成群的衛三公子愣了,聶世子雖然眼睛長在頭頂上,但他那張臉實在討女人喜歡,還用向他詢問讓女子回心轉意?
慢著,這位讓聶世子開了口的女子,莫非是?
「她是我的,心也是我的,只不過是一時迷路了找不到了而已。」聶衡之鳳眸望著緊閉的窗戶,執著地想要尋到那抹只是暫時迷失的微光。
「女子大多心軟,要令她們回心轉意只要牢記兩點,一示弱,激發同情與愛憐之心;二討好,讓她們體會到愛重。」
……
衛長意離開後不久,季初就奇怪地發現聶世子又變了。
這次的變化特別大,仿佛讓季初以為聶衡之體內換了一個靈魂。
先是季初莫名其妙地收到了許多素雅的衣裙和各式各樣精美的首飾,整整兩大箱堆在鳴翠閣中;再是餵藥的時候十分配合,不必季初再三勸解;此外膳桌上聶世子居然親手為她盛了他厭惡的當歸羊肉湯,雖然笨拙地灑了不少;而到了傍晚,他留下她竟然主動提起了她父親的死。
「其中內情複雜,不是你能插手的,季初你只管安心等待,本世子向你承諾一定會替岳父岳母報仇。你等著不要著急,也莫要因為岳父傷心。」聶衡之的面容隱在昏暗中,語氣沉冷中帶著一絲彆扭。
像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季初怔然,有些訝異聶衡之此刻居然在安慰她,原來他也會安慰人。
「多謝世子,我知道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