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2 页)
沈聽松又飲了一口茶,繼續往下說,「真相揭露,季家直接打上了官衙,胡家死死哀求,最後胡家子被判流放。」
「一命還一命,再說那人本就騙婚在先,被判流放沒什麼不對,反而還輕了呢。」季初重複了上輩子的說辭,然後就看到沈聽松揚眉輕笑了一聲。
「不錯,這並無可以指摘的地方。事情若到這裡結束季家和胡家也不會結仇了幾十年。」沈聽松一笑,沉靜的面容多了幾分生動,「怨就怨在胡家子外室腹中還懷著一個孩子。外室雖沒有直接動手殺死季家女,但她卻從此事中脫不了干係。按律,她被判收押兩年。胡家上門也求了季家放過外室,但那個時候季家喪女正在氣頭上怎麼肯罷休。於是,外室進了大牢,不到兩月就沒了孩子。偏偏,胡家子嬌生慣養忍受不了流放的艱苦,走到半途病死了。胡家死了兒子沒了孫子名聲也壞了,數十年間的兒女婚事都不順心,便從此與季家不死不休。」
說完這番話,他抬眸看向季初,眼中含著一股莫名的情緒,「如果我沒猜錯,娘子便是前任禮部尚書季尚書的千金,衡兄有一位姑母,嫁到了季家,是以他稱呼你為表妹。」
沈聽松直接說破了季初的身份,快的讓季初有些始料未及,「季娘子開設畫館,懸掛的諸多大家名作,想必大都是季尚書的珍藏。」
「昨日贈予某的那幅畫想必也是吧?」他輕描淡寫地提起了昨日那幅畫,修長如竹的手指在茶杯上面不停地摩挲,一雙沉靜的黑眸看向季初。
季初沒有遲疑,重重地點頭,隨著她的動作頭上的步搖輕輕晃動,「沈公子猜的都對,我先父的確是先禮部尚書,昨日贈予你的那幅畫也是父親他的珍藏,我從他留下的箱子裡面發現的。」
她面上裝模作樣,心裡卻清楚沈聽松這是在打探那幅畫的由來,或者他此時還有些忐忑不安?季初偷偷瞄了一眼他摩挲茶杯的動作,壞心眼地加了一句,「不知為何,昨日我一看到沈公子,突然就想到了那幅畫。孤山蒼松,頗似沈公子給人的氣質。沈公子以為如何?」
「對了,還未問過沈公子緣何會知道季家和胡家的舊事。這等陳年舊事便是連我也一知半解,父親和堂伯父也從來不曾告訴我。」
「季家和胡家當年的事情鬧的挺大,潞州城底下的縣誌中便有記載。我一路遊歷到潞州,自然要了解此地的風土人情。」沈聽松避重就輕,委婉解釋了自己為何會知道季家和胡家舊事的原因,但關於那幅畫關於和季尚書的淵源他選擇閉口不說。
聞言,季初微微蹙眉,內心閃過一抹疑慮。原本她以為沈聽松出身先太子的姻親之家江南沈家,所以選擇隱瞞他的身份,可真的沒必要隱瞞他和父親的往來以及那幅畫的來歷。
日後他們交情稍微深一些,她很輕易就能看出他的畫風,也能看出這幅畫出自他的手。
他不談畫作是打定了主意今後不在她面前作畫嗎?想了想,季初下了一劑猛藥,直截了當地道,「衡表兄言沈公子文采了得,想必繪畫也格外有自己的一番見解。能一眼就看出畫作出自何處價值多少,不妨也和我說一說昨日那幅畫的來歷?不瞞沈公子,其實我只知道那畫是父親珍藏的,但是何人所作並不知曉。」
沈聽松看進了她一雙清澈乾淨的杏眸,忽而彎唇一笑,鬆開了手中的茶杯,「那幅畫的確和我有緣,因為它本來就是我繪就的。」
沈聽松輕飄飄的一句話竟然是直接承認了那幅畫背後的人是他。
季初飛快地眨動眼睫毛,緊張地抓起了茶杯。不知為何,此刻有些無措的人竟然變成她了……
聶衡之在別館中見了葛知州和施岐,漫不經心地聽了葛知州對施岐的一大通誇讚後,黑黝黝的眼珠子徑直看向了葛知州,「既然他安置難民有功,本侯會特別記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