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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娘子可莫要誆騙與我,這天下的男子哪有隻守著一個女子過活的,女子不准夫君納二色是善妒!」她絞盡腦汁找出了一個藉口,只說季初是在說謊。
「我是不是誆騙,胡家人儘管去詢問定北侯,反正侯爺如今在潞州城養傷,憑藉通判大人的手段應該不難見到,畢竟通判大人可是捨得自己的女兒。」季初出言嘲諷呂通判獻女求榮,最好笑的還是獻女不成,反遷怒到了她的頭上。
黃大娘的話明明白白地放在那裡,呂通判的夫人出身胡家,昨日她回娘家一趟總不是心血來潮吧?
見季初這麼輕易就說破了胡家最深處的盤算,胡夫人麵皮一緊無話可說,忽而眉一豎耍起了潑,「休要胡說八道,季娘子,你就一句話,今日的婚事你應還是不應?若應了我們兩家當即就盡釋前嫌成為姻親,若是不應,日後我們胡家無論作什麼可都是你們不識好歹了。」
季初的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袖中的鐵令,她打定主意要用令牌先恐嚇住胡家,之後再慢慢從葛知州那裡入手對付胡家。
反正今日的麻煩有相當一部分是聶衡之引來的,季初用他留下的令牌臉不紅心不跳。上輩子沒有聶衡之到潞州養傷,胡家可沒有獨出心裁地弄出一樁婚事出來。
然而她還沒將令牌拿出來,廳外傳來了堂伯父中氣十足的喊聲,「當然不應,胡五郎這種腌臢貨色,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想娶我們家鴛娘,痴心妄想!」
人未到聲先至,季初抬頭望過去,堂伯父和堂伯母以及衡家表兄……還有沈聽松闊步前來。
沈聽松!他怎麼來了?季初的手像是被鐵鑄的令牌冰了一下,迅速地彈了回來,她看了神色淡然的男子一眼後,低著頭有些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地縫裡面。
怎麼每次遇到沈聽松都幾乎是她最狼狽的時候,上輩子他們相識的那日也是。那日,季初去賣畫卻莫名其妙被一書生污衊為商人外室,恰巧沈聽松去賞玩字畫,輕描淡寫地點出她的畫風與當代某位大家一脈相承,又含笑拱手朝她行了一禮,尊稱女郎,嚇得那書生以為惹到了官家貴女,顧不得拿走畫作掩面倉皇而逃。最後那書生的畫作直接被沈聽松賣了,得的銀子拿給了季初……
季初羞赧不已,總覺得自己方才的話都被沈聽松聽到了,因為這種若無其事拉大旗作虎皮的招數自己是從他那裡學到的。尤其她拉的旗子還是那個她避之不及的定北侯……
她的耳朵幾乎紅了個透,花費了兩日才在沈聽松那裡打造的良好形象,就這麼毀於一旦。她本想這輩子給沈聽松留下和上輩子同樣純良的印象呢。
季初有些失神,也就忽略了堂伯父接下來說的話,等到她察覺到聚集在她身上眾多的目光時才發現沈聽松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一女不可許二家,鴛娘的父母去世後,我便是她家中長輩。方才沈賢侄上門求娶我家鴛娘,誠懇至極,我已經應下了。」堂伯父捋著鬍鬚開口,震驚了包括胡夫人和施岐在內的一眾人,就連季初自己,也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看向了眉眼疏落的男子。
沈聽松上門向堂伯父提親?這究竟是堂伯父想出來應對胡家人的計策還是沈聽松主動為之?
「方才季娘子還言凡是娶她的男子終生不可納二色,這位沈公子,她對我們胡家的提親都是如此,你可要萬萬想清楚。」胡夫人不識得眼前的年輕郎君,於是猜想此人要麼不是潞州人要麼家境貧寒默默無名,厲聲開口。
一是表明胡家不是輕易能得罪的身份;二是諷刺季初荒唐的不納二色。
聞言,沈聽松神色未變,自然而然地頷首,含笑看向季初,「餘生有阿初相伴,還要別的女子作甚。」
話罷,他拿出一塊環形的青色玉佩鄭重地放在季初的面前,一如前世所言,「玉佩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