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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已經領兵去了北地同節度使戴紹對抗,他不可能是戴紹的對手。北地大亂之際,江南也即將生出波瀾,他的傷會成為最好的擋箭牌。
季初若有所思,冷白的皮子在室中也不掩光澤,淡淡地嗯了一聲。她有感覺聶侯爺在將潞州城變成他一個人的勢力,此外,原來沈聽松去了江南麼?
數百里之外,被她掛念的沈聽松終於睜開了眼睛。
第六十二章
江南自古就是富庶之地, 波瀾平緩的水面上行駛著數十隻寬闊大氣又不失華美的船隻,岸上的人已經司空見慣,沒多少人將目光放在船上的人身上。
漆紅的船板之上, 沈聽松沉著臉已經望了江面整整一個時辰, 一醒來發現從潞州昏暗的地牢轉移到去往江南地界的大船之上,略微一想,他就明白是陸行等人去救得他。
同時, 一股不好的預感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最後的意識是在潞州地牢裡面昏睡過去, 那時候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氣。
是定北侯設局故意讓他昏迷, 又故意讓他被救走。沈聽松猜到了這一點,可還未開口詢問,跟隨他多年的陸行徑直跪在了地板上, 坦誠了季娘子的事情。
阿初去地牢看他, 結果身邊跟著定北侯,他們利用了阿初傷了定北侯才將他從地牢裡面帶出來, 一路到了江南的地界才敢找大夫讓他清醒。
沈聽松徹底冷下了臉, 一雙黑眸極為不易地染了慍色,任隨從們跪在地上,拂袖徑直走到了甲板上。
水面平靜無波,他的心經此一事卻再不能靜下來, 風已經起了, 日後他身為沈家庶子平淡的生活也要結束了。
想起那日抱著花燈朝著他淺笑的女子,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目光變得和湖水一般靜和沉。
如沈聽松所料, 他乘坐的船隻還未到達蘇州城, 北地節度使戴紹造反的消息就傳來了。同時, 先太子尚有一子活在世上的隱秘像是插了翅膀飛遍了大魏的各地。
天下局勢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可能是因為身在潞州別館中,除了雙青和莫青青兩人季初可以見到,其他諸如施岐和堂伯父等人像是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季初還不知道沈聽松的身份已經天下人皆知了。
很奇特,住在潞州別館的日子季初居然忙得不可開交,只有很少很少的時間才有機會擔憂沈聽松的安危。
聶衡之本人,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黏人黏的她心頭髮慌,比在定國公府的時候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季初甚至連離開他一步的機會都很少,時刻提著心,當然沒有心力再去想別人。夜裡睡在外間長榻的時候,她閉著眼睛能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存在,悄咪咪地張開一條縫就看到白日冷漠的男子將臉貼在她的被角,姿態極為彆扭呼吸卻十分平穩。
季初沒敢出聲,怕打破了表面上脆弱的平靜,她還記得數月前的夜裡聶衡之拿匕首劃在傷口上的畫面。她覺得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聶衡之這個人出了問題,從自傷到哭哭啼啼神智不清,他肯定是患了病。
那人身上有傷,心中有病,季初不咸不淡地杵在房中,與他刻意保持著距離,旁的一句話都不提。
只指望他的身上的傷好了,她徐徐圖之,再離開這裡。有時候,她倒寧願聶衡之將她關在地牢裡面去做一個階下囚。
好在,時不時莫青青會上門抱著大白貓陪她,季初的日子不算難捱。自那一日季初和她說過話後,小姑娘再次過來的時候像是想通了什麼,臉上就帶著笑容了,時常在季初身邊逗留許久,直到衛長意親自過來接她才不情不願地回去,還總不給衛長意好臉色。
季初也不給衛長意好臉色,她覺得衛長意此人的眼睛太風流,而且曾經身為大理寺卿丞,他的洞察力太過敏銳,季初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