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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敢抬眼,心裡萬分慶幸,他今日穿了件玄衣,即使隱忍的汗漬浸濕了衣衫,也不會透露半分。
底下女眷一席,郉夫人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子裡。
別家夫人像她投來艷羨的目光,要是往常她早就高興壞了,現在,滿是難堪。
一個坐母親的直覺告訴她,邢北澤跟皇上有關係,瞞著他們所有人。
她指尖發抖,捏著筷子的手夾不起飯菜,又惶急得沒有胃口,索性不吃了。
隔著帘布,她只能就這燈光望向頂上,影影綽綽看不清裡面的動作,只是單開那幾乎貼起來的影子,難捨難分,纏纏綿綿。
想到這個詞,郉夫人臉色忽青忽白,心頭一陣明悟,是了!
纏綿,那是不是,皇上對她家邢北澤有……
郉夫人難以啟齒,她到底只是命婦,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丈夫。
卻見丈夫對她使了個眼色,郉夫人眼睛一眨,幾乎要落下淚來。
怎麼辦。
一旁其他人見她眼含熱淚,只以為她是高興壞了,偏偏郉夫人有苦難言,只能含淚承認。
一邊角落裡,陶如意抱住自己單薄的小身軀瑟瑟發抖,這是個什麼世界,麻麻救我狗命!
當她看見郉夫人的樣子,心裡總算有點兒安慰,隨即苦笑起來。
身為現代人,她比古人思想更開放,見的也更多,幾乎是一眼就確定了,那是對同性戀。至少,其中一個是。
她以為的好夫婿,前些日子還央求過父親,現在才發現,自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真慘。
「綠荷,給我倒杯酒。」陶如意說完才驚覺自己沒帶綠荷來,身邊婢女很有眼色的沒出聲,默默給她倒了杯酒。
宴席正酣。
上頭陡然傳來一聲響。
「砰!」是酒杯砸倒的聲音,緊接著傳來皇帝淡然的嗓音:「眾位愛卿不必緊張,繼續便是了。」
不約而同的,眾位朝臣心裡閃過同一個念頭,鎮國公府要復起了。
鎮國公府一脈一直走的是純臣路線,按理說先皇死後應該更受皇帝看重,可無奈奸人作祟,皇帝聽信奸佞讒言,越來越提防鎮國公府。
但看今天的態度,不少心有疑慮的人終於打消皇帝作秀的念頭,認真思考起以後路子。
他們沒郉夫人和陶如意那麼敏感,只是單看皇上對鎮國公的態度,可以說是寵愛有加。
又嫉妒又羨慕。
紗幔帘子之後,邢北澤雙目緊閉,越發顯得他鼻樑高挺,英武絕倫。
他兩手空空,靠著位子休息。
陳笑真慶幸這鳳座寬敞,要不然邢北澤今天就不是摔了酒杯,而是整個人一骨碌滾了下去。
他挨近男人,酒香撲鼻又摻雜著一股男人特有的味道,讓陳笑忍不住輕嗅起來。
很濃郁。
呼吸也灑在男人脖子邊兒,像只可愛的小松鼠,邢北澤真像睜開眼看看,陳笑背後是不是真有松鼠蓬鬆搖擺的大尾巴。
陳笑壓低聲音叫他,「邢北澤,你喝醉了嗎?」
他的聲音很輕,仿佛一陣微風,擦過耳畔,激起一陣酥麻。
邢北澤想,如果時間能一直定格在這一刻,就是要他的命也可以。
然後他就後悔了。
因為陳笑。
陳笑看著男人輕蹙的眉眼,輕輕撫弄一下,唇角帶著一抹笑,軟軟的:「邢北澤?北澤?如果你真醉了,那朕今天就把你留在宮裡,和朕抵足而眠。」
邢北澤依舊一動不動,看起來是真醉了。
陳笑撇了撇嘴,「你最好別騙我。」
陳笑一開始只是說著玩兒罷了,後來,一直到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