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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陳河有處宅子,若不嫌棄,兄長可以去那裡看看……」
看到這裡,澶容把紙條還給靈鳥,揮手把鳥放了出去。
澶容不知這封信是白雨元寫給誰的,只知屍陣煞氣重,若是尋常人誤闖屍陣,不死也要折騰掉半條命。
心裡想著這件事,留在房頂的澶容抬起手,放出了一隻金色的蝴蝶。
這隻金蝶不大,上一秒還在澶容手心扇動翅膀,下一秒就落在了清原禁地之中。
彼時,禁地里的人面樹正對著水潭懶洋洋地打著哈欠,轉頭見金蝶出現,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痛苦。
等看清蝴蝶上附的一句話,人面樹垂頭喪氣地說:「他送信過來,要阿魚過去。」
這一句話宛如投向平靜湖面的石子。
身後茂密的草叢動了一下。
纏在大樹上的青藤往下滑落,好似一張巨網,撲在了銀色柳樹上。等找好落腳處,青藤立起,長短不一的藤條纏繞在一起,將一個由樹藤組成的女子推出。
「他還真會選人。」身姿妖嬈的女子出現,輕輕地嘆了口氣,「可他又要做什麼?」
一旁樹頂的綠孔雀落下,正巧落在了青藤之上,用溫柔的聲音說:「阿魚還真是可憐。」
小小的藍蝶來到人面樹的臉上,聲音清脆悅耳:「沒辦法,我聽飛蛾說,人都喜歡半人半魚的。」
話音落下,樹與青藤和孔雀一同看向身後的水潭,只見水潭之上寒氣升騰,若隱若現的銀白色魚鱗在水面划過,上面覆著一層藍白交替的亮光。
「當年。」很快,水中傳來十分動聽的聲音,「是誰喊住了他?」
話音落下,嘩啦一聲響起,水裡的魚人立了起來,銀白色的鱗片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白嫩的腳面輕輕踩在石面上,圓潤的腳趾上覆著一層讓人浮想聯翩的粉光。
而後,等完全離開了水潭,有著魚頭人身的男子雙手叉腰,用十分嬌俏的嗓音,氣憤地喊著:「是哪個賤人給我們喊過來一個活爹?!」
「我就說他現在七情丟失,不能當個好主子!你們偏不信!現在好了,一群人躲在禁地,天天被他當狗訓!」
「不對!當狗有時還有根骨頭舔舔,我們有什麼啊!」
名叫阿魚的魚人說到這裡十分氣惱,可他打不過澶容,只敢趁著澶容不在清原偷偷罵上幾句,罵過之後,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還是要前往澶容所在的地方,給澶容當牛做馬。
「煩死了,那些凡人怎麼就這麼喜歡我們這種半人半魚的!」阿魚一邊罵罵咧咧、抱怨不斷,一邊對著水潭邊上的巨石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正色說:「師父,十一喊我,我先去了。」
水潭邊上的巨石一動不動,阿魚得不到回應,幽幽地嘆了口氣,隨後在人面樹等人同情的目光中,化作了一條白魚,直接飛入雲間,沒用多久就趕到了寧城。
他到那時,澶容正站在白雨元的房中。
穿著一身白衣的男子背對著白雨元,文靜地低垂著眉眼。一旁微弱的燭光勉強撐起了他所在的房間,卻撐不起他臉上每一個細小的變化。
而他背對著火燭,把自己那張好看的臉藏在陰暗的地方,慢聲與白雨元說:「我少時曾見過禁地百花開,其中有幾朵很特別。」
「紫色那朵會在沒開之前找到活物,然後貼在對方背上,一點點把抓住的活物吃掉,只留一個空殼。」
「那些空下來的殼子薄如蟬翼,裡面什麼都沒有,白日看時很通透,踩上去會發出嘎吱的聲響——就像是踩雪一樣。」
「我喜歡那花,本想將那朵花送給你,但轉念一想,你這樣喜好白色,也許會適合另一種白花。而那白花開放的時日很慢,我也想好了,若你在養花的那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