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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話說得上句不接下句,連起來卻只有一個意思——老頭嫉妒她。
老頭被說得老臉漲紅,怒喝一聲便要教訓她,結果還未出手,便被謝千羽一掌拍到了牆上,吐了口血暈死過去。
段惜餘光瞥見紅色趕緊低頭,饒是如此也開始眩暈,正努力堅持時,方敏幾人似乎預知再不反抗就晚了,當即怒喝一聲朝她撲來。
謝千羽冷笑一聲,一拂塵甩過去,幾人全摔了,昨晚被段惜打的內傷再也控制不住,噗噗往外吐血。段惜一陣反胃,直接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換了一個地方,千佛閣。當年她覺得同樣有個『千』字,便賜給謝千羽住的地方。
寬闊高大的屋宇,精緻貴重的擺設與裝飾,相比九峰的小木屋,段惜還是更熟悉這裡。
「你醒了?」
段惜頓了頓,扭頭對上一雙淡漠的眼睛。她乖巧地從床上下來行禮:「謝長老。」
「可還走得動?」謝千羽又問。
段惜乖巧點頭。
「那便隨我來。」謝千羽說罷,便徑直往外走去。
段惜愣了愣,趕緊追上她,想了想還是問:「謝長老,我師父師姐呢?」
「謀害同門弟子,已經送去刑罰堂了。」謝千羽道。
以這個罪名進刑罰堂,只怕是不能活著出來了,難怪醒來之後,識海最後一點怨氣也沒了。段惜悄悄揚起唇角,嘴上還在驚慌:「因為我嗎?師父會生氣,師姐也會……」
「源清宗拜師,需先請示宗主,再行六禮,若無這些,他算你哪門子的師父?」謝千羽反問。
段惜眨了眨眼睛,識趣地沒有再多話。
跟著謝千羽出了千佛閣,入眼便是一片廣袤的天地。二十年滄海桑田,源清宗確實已經大不同了,不論是屋宇建築還是進出弟子,都比從前更氣派高貴,看來謝道卿這個宗主做得確實不錯。
段惜好歹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宗主,對源清宗的變化十分感慨,只是走著走著,她漸漸察覺不對——
「謝長老,我們要去哪?」她後知後覺地問出這個問題。
謝千羽掃了她一眼:「見宗主。」
段惜:「?」
謝千羽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見她突然停下腳步,一臉呆滯地站在原地,本能地生出一股不耐煩,可再對上她清澈的眼眸,堅硬的內心突然被觸動一瞬。
「忘了我跟你說的?要收你為徒,得先請示宗主,」謝千羽緩緩道,「你若不想做我徒弟,那便可以不去。」
不做你徒弟還能留在主峰嗎?段惜果斷選擇去。
說是去,卻還是有點牴觸,她跟在謝千羽身後磨磨蹭蹭,在謝千羽徹底失去耐心之前,總算到了歷任宗主所住的上清苑。
一踏進苑內,段惜頓時驚訝,二十年間整個山頭都日新月異大變樣了,上清苑竟然毫無變化,甚至牆角還留著她先前砸損的痕跡,這是經費花到一半不夠用了嗎?
「段小魚,過來。」她四下張望的功夫,謝千羽已經進了正殿。
段惜連忙跟進去,當察覺到另一道熟悉的氣息在時,她匆忙低下頭,緊張得連呼吸都放輕了。段小魚最後一點怨氣也沒了,她的魂魄徹底與身體貼合,這人即便是大乘修為,也看不出她是奪舍之人……吧?
正當她緊張時,謝千羽已經稟明了來意,說完對著上方之人恭敬一拜:「還望宗主批准。」
言語之間儘是生疏。
……謝千羽不是兄控嗎?怎麼跟謝道卿說起話來這麼疏離?段惜盯著地板,腦子裡想七想八,想了半天才意識到謝道卿還未說話。
怎麼回事?段惜偷偷抬頭,本來只想偷瞄一眼,結果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沉鬱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