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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自己脖子空蕩蕩的，這裡仿佛本來有個東西。

好像……是一片龍鱗。

他的動作一停，然後臉色變了。

他曾經佩戴一塊龍鱗，一塊潔白無瑕的，乾乾淨淨的龍鱗。

那是逐白送給他的，他說：&ldo;師尊，你守護噬淵，我守護你啊。&rdo;

逐白把龍鱗佩戴到他脖子上，說可以為他擋災。

他遭受天雷之刑都能夠活下來不是因為運氣使然，是那片鱗片起了作用，他為自己擋了一劫，保存了他的殘魂。

逐白真的在保他。

有三個逐白，蘇九歸就算不想承認也必須承認。

蘇九歸原本有很多話想問他，可是他看見小白之後怎麼都問不出來。

蘇九歸看著近在咫尺的小白，他的長相跟逐白越來越像。

小白是一道念力化形，帶有逐白的殘魂。

所有的念力都是偏執的，他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有的愛恨糾葛都是極致，連欲也是極致。

小白是逐白的哪一面呢?是對他本能的依戀嗎?

&ldo;還睡嗎?&rdo;小白下巴貼在他肩膀上，聲音都悶悶的。

蘇九歸搖了搖頭，道：&ldo;不了。&rdo;

他估計最近三日都不想入眠，這輩子都沒覺得睡覺這麼累過。

&ldo;我好害怕。&rdo;小白委屈巴巴的，眼中含著一汪水，道：&ldo;你一直在流血，我什麼都做不了，我以為要失去你了。&rdo;

那天的事小白一輩子都忘不了，床榻上都是鮮血，蘇九歸身體上憑空出現一個又一個傷口，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沒用。

蘇九歸停了停，感覺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拽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蘇九歸一直沒看錯，小白是毫無保留的，可能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以赤誠之心待他的人，蘇九歸把他弄哭了。

&ldo;別哭。&rdo;蘇九歸道。

不管是小白還是逐白，他都見不得對方哭。

&ldo;師尊想我了嗎?&rdo;小白問。

&ldo;什麼話?&rdo;蘇九歸有些無奈，道：&ldo;我只走了一夜。&rdo;

實際上一夜都沒有，在外人眼裡他真的只是睡了一覺。

&ldo;我好想你。&rdo;小白貼近蘇九歸的臉，道：&ldo;害怕你不要我。&rdo;

他真的害怕，蘇九歸會被逐白帶走，或者得知真相之後大發雷霆，然後真的不會要他。

&ldo;以後不要丟下我好不好?&rdo;小白像一隻撒嬌的貓。

他沒有多少時間了，他希望能夠陪伴蘇九歸久一點。

蘇九歸偏移視線，道：&ldo;不會的。&rdo;

小白沒有放過他，一面目光緊緊鎖著他，一面手指向下遊走，他的動作靈巧，兩指挑開他的衣襟，一路下滑，偏偏要問：&ldo;真的嗎?&rdo;

蘇九歸又不是個死人，被摸著心頭髮癢，他在更大逆不道的事發生之前捉住小白的手腕，道：&ldo;停。&rdo;

他說聽小白還真的就停了，特別聽話，也特別純真，仿佛蘇九歸才是那個想著骯髒事的人。

他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蘇九歸，輕聲說：&ldo;師尊。&rdo;

他聲音刻意放低了，有種很奇異的魅惑感。

蘇九歸不知道小白到底屬於逐白的哪個位置，但他懷疑小白才是狐狸精，真有妖媚惑主的本事。

小白一本正經道：&ldo;你身上長了東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