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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九歸重生成狐妖, 成長速度快得驚人，但如果沒有小白見縫插針地護他, 他可能活不到現在。

在蘇九歸最弱小的時候, 是小白在給他兜底。

一想到小白屬於逐白，這事兒就變了調, 仿佛窺見了逐白真正的心意。

這份心意可能連逐白本人都不知曉。

蘇九歸的聲音和柔和, 臉色也很平靜, 根本聽不出怒意。

小白跪坐在身側，搖了搖頭：&ldo;不是。&rdo;

小白停了停, 又道：&ldo;我才不是那條臭龍。&rdo;

聽一個人去談論自己另一面沒想到還很有趣, 小白言語中很嫌棄逐白。

&ldo;小白就是小白。&rdo;他又一次說了這句話。

少年人生氣起來是很直接的, 小白提起逐白時極為不屑。

他不想要那副驅殼, 他也有一副自己的驅殼，雖然這幅身體瘦小, 靈力低微, 一條尾巴也不會擁有智識。

但他是自由的，不用受另一人束縛。

蘇九歸又想到那個問題, 到底怎麼樣定義一個人，蛇女沒有軀體和靈魂, 但她擁有了自己的思想，思想可以永遠在夢中生存。

蛇女和霍清甚至只是兩縷意識在相愛，在世人眼中，這兩人都已經死了。

那么小白呢?他算是逐白的一部分嗎?還是他也算是一個獨立的人?

&ldo;你怎麼找到我的?&rdo;蘇九歸問。

他死之前並不知道自己會重生，更別說定下在何處重生了，但小白可以在魔族察覺前找到他。

整整提前了兩天。

小白道：&ldo;我本來活在龍鱗里，後來住在尾巴里。&rdo;

果然如此，他死的時候帶著逐白的鱗片，天雷降下時，龍鱗為他擋去一劫，保住他最後一縷殘魂。

換而言之，他是跟小白一起重生的。

蘇九歸第一次重活，小白也是第一次擁有自己的身體。

逐白的龍尾受到殘魂的感召來到雲間城，龍鱗中的殘魂和尾巴捏出了另一個人。

蘇九歸微微一停。

鬼修說，小白是一縷殘魂，意味著幼年逐白把龍鱗送給蘇九歸時，把一縷殘魂放在其中。

生靈都有三魂六魄，什麼人會甘願分出一縷魂魄出來，就是為了討他開心嗎?

逐白曾真情實意地想要守護蘇九歸，才會放上殘魂。

某種程度上來說，小白是蘇九歸和逐白一起&ldo;製造&rdo;出來的靈物。

&ldo;從來沒想告訴我嗎?&rdo;蘇九歸問。

小白擁有過很多次機會，可他從來沒想過開誠布公。

&ldo;對不起。&rdo;小白軟下聲，他吃准了蘇九歸，他只要服軟，蘇九歸就會心軟。

以前在太清山上也是這樣，蘇九歸很少罰他，也極少生他的氣。

蘇九歸久久沒有說話，屋內只有溫七綿長的呼吸聲。

小白抬起一雙白瞳，道：&ldo;我不是故意瞞你，我怕你不要我。&rdo;

&ldo;就像你趕我出師門。&rdo;小白說到這兒有些委屈，他討厭那段經歷，&ldo;我不想再受第二次了。&rdo;

逐白是陸雲戟親手趕出師門的，師徒情分已經一刀兩斷。

小白估計也沒預料到蘇九歸會失憶，如果他沒有失憶，可能得知小白的身份就將他攆走。

小白說到這兒，眼睫一顫，一滴淚落下來，順著臉龐落下來。

他哭起來那真叫個梨花帶雨，蘇九歸很怕他哭，之前靨蛇入夢醒來已經看他哭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