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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騙人的吧?&rdo;那人不信。

&ldo;哪能說假話?&rdo;老奴才笑容裂得更大了，假笑掛在臉上顯得陰森森的。

&ldo;只要送禮就能赴宴?&rdo;有人問。

老奴才：&ldo;是啊。&rdo;

他好奇問：&ldo;裡面有什麼呀?&rdo;

老奴才道：&ldo;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美姬作伴。&rdo;

他起了興趣，往裡頭張望，大門關的嚴絲合縫，他什麼都看不見，問：&ldo;我什麼願望都能滿足?&rdo;

老奴才道：&ldo;什麼願望都行。&rdo;

&ldo;金山銀山也行?&rdo;他奇道。

&ldo;也行。&rdo;老奴才恭恭敬敬。

他就是個農民，第一次被人這樣恭敬對待過，道：&ldo;那我去。&rdo;

他話音剛落，有人來附和，&ldo;我也來。&rdo;

第一次參加天府壽宴的人只有十七人，他們膽子最大，大多數是家裡都沒什麼親人，或者原本就是賤民。

拿出來的壽禮也不像話，提著二兩豬肉就去了。

天府壽宴名不虛傳，果真都是山珍海味，桌上還累著小山一樣的金條，有個男人看見金子就撲上去，一邊念念有詞，&ldo;發了，我發了。&rdo;

有人已經開始胡吃海塞，有人已經去調戲旁邊斟酒的美姬。

香味太濃郁了，簡直到有些嗆人的地步，人們心中最深的欲望被勾引而出，露出各種醜態。

蘇九歸斷絕七情六慾，這股氣味對他沒有作用，並不能勾出自己內心的願望。

蘇九歸抬起頭，天府大人壽宴就在鯨舟眼睛正下方，那隻魚眼慢慢變紅，在黑夜中就像是一輪紅月。

突然，他的手被什麼東西抓住。

蘇九歸身體僵了僵，低頭看去，看到了一個身穿金色華服的小孩兒。他很胖，臉上帶著兩團紅暈，跟蘇九歸遇見的那個混世魔王一模一樣。

怎麼在這個夢裡他在宴席上，沒有去拆壽禮?因為這十七個人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嗎?

小孩兒拉著他的手，奶聲奶氣地說：&ldo;你跟我過來。&rdo;

夢境是一個人心底所想，他大概是有什麼話想跟他說。

小孩兒要把他牽引到大殿，蘇九歸抬頭看了一眼，大殿那邊漆黑一片，仿佛有無盡的魔氣在其中漂浮滾動，那不像是什麼安全的地兒。

蘇九歸問：&ldo;你叫什麼?&rdo;

小孩兒的聲音聽起來極為天真，&ldo;天府。&rdo;

天府?他真的是天府大人?溫七說他只有八歲孩童的智識，他真的就只有八歲?

&ldo;今日是你生辰?&rdo;蘇九歸問。

天府小臉變得皺巴巴的，道：&ldo;今日是我們的生辰。&rdo;

他重重咬著我們二字。

我們?什麼叫我們?天府大人不止一個?

&ldo;我們馬上就要有弟弟了。&rdo;天府的聲音聽起來有股刻薄勁兒，他很善妒，不喜歡自己有那麼多弟弟。

他就是個孩子，很難掩飾自己的情緒，整張臉上都寫著不高興。

&ldo;不過，&rdo;天府癟著嘴，道：&ldo;今年收成不太好，怎麼才只有十七個人?我還要放出去兩個，只有十五個能用。&rdo;

他說的是收成，仿佛來參加壽宴的人是他種下的麥子，或者圈養的牲畜，現在是在收割宰殺。

天府壽宴的重點不是收禮，而是來赴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