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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船體晃了晃，根本也沒起風，原本還算平靜的天水河突然有了波瀾，這陣晃蕩不太正常。

蘇九歸皺了皺眉，這河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他現在的修為什麼都看不見，但能感覺到一股突如其來的惡意，惡意只有一瞬間，像是林中野獸只露出一個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想起溫七說天水河曾經出過事。

逐白問：&ldo;你能看得見?&rdo;

蘇九歸其實看不清，只能感受個大概，逐白的世界是半透明的，能看到的東西太多，其實對人來說不算什麼好事。

逐白輕聲道：&ldo;下面有點意思。&rdo;

他一句話拆成三句說，逐白輕聲道：&ldo;死了不少人，多少冤魂啊。&rdo;

他說話也不說完，釣魚一樣，道：&ldo;要不改明兒來看看到底是什麼神通?我保護你啊。&rdo;

逐白著重咬著保護兩個字，也不知道從哪兒學的登徒子做派。

蘇九歸卻在他身上看到他兒時的影子，逐白小時候就這樣，玩心重，又好奇，什麼東西都想試試，都想玩玩。

以前逐白說的可都是，我就去看一眼，師尊你保護我啊。

現在還會保護別人了。

沒白教。

蘇九歸剛想說話，剛剛水波晃蕩了一下，原本遮掩的船艙門帘被晃蕩開，蘇九歸餘光一瞥，瞳孔驟然微縮，然後立即轉過身，背對著船艙。

他看見了墨凜。

蘇九歸的動作實在是太過不自然，逐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看見墨凜抬頭望向這邊。

他紫色的瞳孔散發著寒意，目光如鷹隼，看人像是帶著刀子，恨不得從人身上挖一塊肉下來。

現在他正注視著蘇九歸，仿佛在想逐白的身邊人是誰。

逐白不動聲色地挨近蘇九歸，壓低聲音問：&ldo;你怕他?&rdo;

蘇九歸沒想到墨凜也在這艘船上，季原初對他的抓捕不會嚴厲，多年好友的交情上，那個鬼修也不是什麼難纏的角色，可墨凜本人不同。

鬼修說的沒錯，以蘇九歸現在的實力撞上墨凜，他唯一的殘魂會灰飛煙滅。

那是真正的魔族。

蘇九歸壓低聲音道：&ldo;我剛殺了他五個手下，你覺得呢?&rdo;

這樣便解釋得通了，墨凜統管玄符軍，剛一進雲間城就接手了這邊部署，所有玄符軍都要聽從這位魔族總使。

剛才蘇九歸在船上殺了人，害怕是理所應當的。

&ldo;得罪了。&rdo;

&ldo;嗯?&rdo;

逐白還未反應過來，猝不及防的，被蘇九歸拽住衣領子往左側一拽，為了穩住身形下意識撐著欄杆，被迫把蘇九歸困在自己方寸之間，用自己的身體遮住墨凜的視線。

兩人挨得近，近到能看見他垂下的睫毛。

蘇九歸臉色平靜，一點勾人的意思都沒有，身上還有股剛殺完人的血腥味，可逐白的心跳莫名加快，手心都微微出汗。

蘇九歸一抬頭，看到逐白的耳根子紅了紅，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仿佛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什麼花花公子，怎麼跟小時候一樣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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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大白，你不要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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