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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鐘瀚哪裡是不知道他身份，不過是故意挑釁。封彥回國接手風向是近兩年的事，陸沉算是他身邊最得力的人，想和封家攀上交情的，都不能不給陸沉三分面子。

俗話說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石鐘瀚當著眾人的面明知故問，明擺要和他過不去。

封彥做了個後退的手勢。陸沉沒多理會石鐘瀚，退到他身後。

封彥淡道：&ldo;酒精過敏。今晚就不摻合了，大家隨意。&rdo;

石鐘瀚靠在椅背里，懶懶地道：&ldo;封總這可就太不夠意思了啊。&rdo;

和封彥接觸過的，都清楚他向來菸酒不沾，無人質疑。況且以他的地位，旁人都要看他臉色行事。石鐘瀚幾次三番想當面給他難堪，喬伊看出來，心裡很不舒服。

封彥僅是淡淡一笑，輕描淡寫便將話題帶過去。以他的身份，不必與石鐘瀚多計較。石鐘瀚對他的話信與不信，於他而言並不重要。

酒過三巡，飯桌上談論的大多是生意場上的事，喬伊聽得雲裡霧裡，沒有能插嘴的地方，索性一直埋頭專心吃飯。

喝多了幾杯，她又聽石鐘瀚說：&ldo;還沒恭喜封總今天簽約儀式順利。不過短短一年，拿下了貝沙島，又成功收購宋氏，估計短期內國內也很難有企業能超越風向。我們這些小企業，怕是遲早有天得餓死咯。&rdo;

封彥順著他的話，客客氣氣：&ldo;石總說鍾衡是小企業，實在是言過了。不過我聽聞鍾衡向來專注於大型基建和房地產投資，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對科技產業這塊感興趣？&rdo;

石鐘瀚指腹摩挲著杯腳，&ldo;我這不是跟風嘛，現在國內經濟前景嚴峻，每年多少企業倒閉清盤，不跟緊主流的腳步怎麼行？不好混哪。&rdo;

封彥說：&ldo;那是，畢竟這個圈子這麼大，餅也就那麼大，一群人玩的無非是分餅的遊戲。大家同坐一條船上，沒有誰嫌錢多的道理。這塊餅誰分多，誰分少，各憑本事，本身無可非議。&rdo;

他眸光靜靜，清黑的眼底神色不明，&ldo;只不過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遊戲規則，既然要參進來玩，也應當尊重這份規則才是。&rdo;

石鐘瀚笑了下，閒閒散散地道：&ldo;封總是在龍頭位置坐得太久了，哪裡懂我們這些小企業家生存艱難。所謂規則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有能力者制定規則，其他人跟著玩這一個小圈子的遊戲，從古至今都是這個道理。&rdo;

兩人交談不過寥寥幾句，卻都是話中有話，綿里藏針，你推給我個球，我一個太極綿掌打回去。

喬伊只覺得自己腦子卡著還轉不過來。封彥不徐不緩地道：&ldo;最怕有人能力不足卻硬是要改變規則，小船建造都還沒學會呢，便急著想要造遊輪，最後弄沉了整條船，得不償失。&rdo;

封彥最後這話已經十分不客氣，他今日是主人家，想要當面請客離席也沒人敢說上半句。他本不想搭理，但石鐘瀚上來便拎著風向造事，也就不能怪他不給面子。

石鐘瀚接不下這話，臉色明顯變了變，拔隆達適時打圓場道：&ldo;高興的日子，飯桌上不談公事，大家隨性一點。&rdo;

拔隆達開口，石鐘瀚沒再糾纏下去，雙方合作關係存在，封彥也是點到即止。

拔隆達今晚喝多了幾杯，正在興頭上，看向喬伊，&ldo;聽說你是美院的？今年畢業？&rdo;

喬伊一愣，沒想到話題會轉到自己身上，匆匆道：&ldo;是的。&rdo;

拔隆達又問：&ldo;你看我們泰國這裡的水土怎麼樣？&rdo;

喬伊不明所以，本能道：&ldo;挺、挺好的呀&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