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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劉家與雲雀早有勾結,歸心樓就成了調查的切入點。
按照路遙那邊的情報,歸心樓在五年前的確易過主,老闆換成了紅姬。
誰也不知這紅姬是何來路,只是從她入主歸心樓之後,西南總督總是隔三差五地來訪,紅姬也每每親自招待,並沒有特別避諱。一來二去,這兩人之間的姦情就算是坐實了,也就沒人再去深究紅姬的來歷。知道紅姬背後靠山硬,歸心樓的生意也就日漸紅火,慢慢成了鸞陽第一的大酒樓。
聽起來倒是典型的官商勾結,無甚可疑之處,障眼法倒也做得高明。
夜雪煥問藍祈:「你對這個紅姬了解多少?」
藍祈答道:「羽部和睛部互相獨立,我也不過只見過她一次。她在此潛伏了這麼久,與劉家勾結多年,我想初衷應該不是為了針對殿下。」
楚長越又擔憂起來:「但若劉家要借雲雀的手來對殿下不利,豈不是很危險?」
「除非劉家真的能拿出天大的好處,否則雲雀不會出手的。」
藍祈搖頭,「頤國終究是個小國,刺殺重央皇子這種事情,無論得手與否,都承擔不起後果。雲雀再是被傳得厲害,也不可能扛得住重央的鐵騎。所以雲雀的工作多以諜報為主,只求知己知彼以自保,極少會有刺殺。」
「那倒未必。」夜雪煥撫著拇指上的扳指,笑得意味深長,「聯合外賊謀害皇子,我朝也不是沒有先例。」
「……殿下!」
楚長越瞪了他一眼,似是怪他把這種內宮秘辛輕易說了出來。夜雪煥倒不以為意,隨口說道:「慶化十六年,東洋一個小島國不滿和南宮家的貿易條款,重金買通了當時的江東總督齊晟光,齊晟光又買通了一名太醫,給我四弟下了一劑猛毒。」
「……」
藍祈抬頭,雖然表情沒變,眼中卻有異色。
夜雪煥笑了笑,繼續說道:「南宮家為給暖聞保命,不得已給他用了一種名為血紅蓮的西域奇株。這東西能克百毒,但本身也是極熱之毒,發作起來內火焚體,最嚴重時甚至能灼傷內臟。不會致死,但痛苦終生,無法可解。」
「……原來如此。」藍祈輕吐了一口氣,「這就是四殿下那身熱毒的來由了。」
「不錯。外人只知暖聞熱毒纏身,卻不知這身熱毒具體從何而來。」
夜雪煥搖了搖頭,神色間頗有諷意,「因為此案涉及內宮皇子,當年還是我母后親自監審的。人贓並獲,證據確鑿,齊晟光也供認不諱。」
「按說是誅九族的大罪,最後卻判得極輕。齊晟光和那名太醫問斬,齊家男丁發配南荒,女眷充奴。母后把齊家的大小姐收來做了婢女,如今還在靈宮裡侍奉香火。東海海軍打了那東洋小國三個月,其國君自刎謝罪,國師扶了新君,把整個國庫都貢給了重央,也就勉強躲過一劫。」
他看向藍祈,薄唇勾起了鋒利的弧度,「你怎麼看?」
藍祈沉默片刻,抿了抿唇,低聲答道:「……楚後仁德。」
楚長越蹙了蹙眉,神情複雜;夜雪煥更是拍案大笑,一手抓過藍祈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那脆弱的頜骨,眼中似有怒意一閃而過,「我長到這麼大,哪怕是阿諛奉承,也從沒聽人把『仁德』二字安在我母后身上。外人皆言此事的幕後主使是我母后,所以也才會這般判罰,收那齊家小姐做婢女就更是虛情假意、欲蓋彌彰。你倒是厲害,面不改色說我母后仁德?」
「你倒給我說說看……仁德在何處?」
藍祈垂著眼帘,平靜答道:「越是幕後主使,才越應該往重里判罰,最好是趕盡殺絕,以撇清關係、杜絕後患。就算楚後真的是主使,至少沒有對齊晟光過河拆橋,還保下了他的女兒,為此還給自己安上了罵名,如何不能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