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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沒算學生孝敬的四時節禮呢吧?我看過年的時候嬸子給學裡的先生們還準備了臘肉的。」林嘉掰著手指頭給她算。
「是吶。」肖晴娘喃喃道,「學裡的先生也不是只有一個學生,應該能收不少東西。」
她停了片刻,又說:「我娘說,他家的聘禮,還有府里各處給的,她都給我帶走,不會扣我的。」
林嘉握著她的手道:「你看,這日子聽起來不錯呢。」
但還有個關鍵的問題,林嘉小心翼翼地問:「那……他生得怎麼樣?」肖晴娘回憶了一下,有點恍惚:「好像……還行?就,還算端正的?」
她當時精神狀態不好,人陷在恐懼和惶然中,又被關了好多天連話都沒人說,相看的時候就有點恍恍惚惚的。
現在仔細回憶起來,秀才好像眉眼間還有點像凌九郎。
當然沒凌九郎那麼好看,但他也是凌氏族人,雖然血緣很遠了,但同一個祖宗,多少有點血脈牽連。
「端正就行了。「林嘉道,「以後,你就是金陵凌氏婦了。這不比什麼強!」
但她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提了凌昭。
「凌九郎那樣的……咱們遠遠瞧瞧就行了。」她壓低聲音勸道,「那樣的,不是咱們該想的。」
肖晴娘已經要出嫁,只恐懼著未知的未來,哪還敢想什麼,重重點頭:「嗯!」
忽然抓緊了林嘉的手,淚如雨落。
小門小戶的親事不像高門大戶走禮要走那麼久,何況凌晉是續弦。該走的禮幾天就走完了,吉日就選在了十月下旬。
老夫人仁善,許肖晴娘從尚書府發嫁。
發嫁那日,請了凌氏族裡一位全福人給肖晴娘梳頭。一頂喜轎抬著出了金陵尚書府的角門。
肖晴娘在轎子裡哭沒哭林嘉不知道,反正林嘉和杜姨娘都哭了。
尤其杜姨娘,自入了凌府再沒回去家鄉過。深深地明白嫁人對一個女子的人生來說是怎樣的巨變。
她哭得稀里嘩啦地。自己嫌丟人,捂著臉躲回屋裡去了。
肖晴娘出嫁,於肖晴娘來說是一輩子的大事,於凌府來說,只是一件發生在府邸邊緣處,沒什麼影響的小事。
今日,林嘉在水榭的安排都不受影響的。
起碼凌昭沒有另行通知,改時間或暫停什麼的。那林嘉就得按時去水榭。
這天凌昭本不該出現的,按照習慣,他明日才該再出現指點林嘉。
但他坐在離後院最近的房間裡,隱隱約約地聽著從後院傳來的琴聲,聽了片刻,卻忽然站起身。
很快,就出現在後院廂房的臨時琴室。
他推開虛掩的槅扇門:「今天怎麼回事?怎麼琴音亂……」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琴音怎麼會亂成這樣?因為林嘉臉上還帶著淚痕呢。
凌昭屏息了一瞬,大步走進去:「怎麼了?」
林嘉忙別過臉抹去淚痕:「沒事。」
凌昭也不逼問,只看著她。
他的氣場壓下來,林嘉哪裡扛得住,抽噎了一下道:「晴娘嫁了個那麼大年紀的人,我、我好擔心……」
凌昭猜到了,因除了肖家女兒今日出嫁這件事,林嘉的生活里最近根本沒有別的事發生。
凌昭道:「她嫁的是我族叔,以後我還得稱她一聲嬸子。在凌氏族中不會有人欺壓她,你盡可以放心。」
凌昭與凌晉只差了三歲,但差了輩分。
有句話叫作窮大輩。反過來說則是一族中富裕的那一支容易輩分小。
因為富裕人家有錢娶妻,所以娶妻早,生孩子也早。窮人沒錢,所以娶老婆晚,生孩子晚。
窮的這支繁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