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第1/2 页)
方才是一場夢,她夢到了前世。
容宛看著裴渡的臉。那張臉和蒼白的臉重合在一起,血污與昏黃的燈光在她的腦海中反覆閃現,方才的噩夢讓她許久都緩不過來。
半晌,她猛然將手從裴渡手中抽出來。裴渡以為她不高興了,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下一秒,她緊緊地抱住了他。
淚水打濕了他的肩頭,容宛不住地哽咽著,哭道:「掌印……」
裴渡一瞬間慌了神,有些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第一次被心愛的姑娘這樣抱,裴渡一瞬間還有些僵硬。
他低聲說:「沒事了。」
容宛想到萬箭穿心,眼淚止不住地流。她又哽咽轉為嚎啕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難過都發泄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抓著裴渡不放,口齒不清地哭道:「掌印,你別死。」
她覺得自己神志不清了。
你別死。
這一句話像是讓她心中的防線決堤,萬箭穿心的畫面讓她不住地瑟縮著,仿佛抓住了裴渡,他就不會死了。
裴渡怔了怔。
他……別死?
她夢到了什麼?自己死了?
裴渡失笑,拍了拍她的肩:「本督沒死,本督好著呢。」
容宛聽到這句話,哭得更凶了。
她一邊哭,一邊又想:為什麼呢?她為什麼會為裴渡這麼傷心呢?明明是這樣可怕的一個人,為什麼不希望他死呢?
或許是和他相處太久了,如果有一天他消失,還死得這樣慘,自己不難過才怪。
她意識到自己失態,把眼淚都蹭到了裴渡的衣服上,慌忙起來道:「掌印,對、對不起。」
裴渡皺了皺眉:「夫人為何向本督賠罪?」
容宛像是哭傻了,傻乎乎地說:「掌印這衣服多少錢,我賠。」
裴渡失笑:「不值錢,衣服多的很,賠作甚。」
他心裡揪著疼,他看不得她哭。她一哭,感覺整個天都要塌了。
他很慌。
容宛鬆開他,又恢復到尋常的模樣,往床裡頭挪了挪,儘量不讓自己接觸到裴渡。
好、好羞……她居然只穿著睡袍抱住掌印還哭得這樣傷心,太丟人了。
裴渡見容宛往裡頭挪了挪,以為是小姑娘要和他一起睡,便脫下外衣,準備上床。
容宛:「?」
她如臨大敵:「掌印要做什麼?」
裴渡:「?」
他眉心蹙得更深,疑惑道:「不是夫人示意讓本督上床睡覺的麼?」
第30章 三十、睡一起
容宛條件反射一般身子顫了顫, 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掌印、掌印要和她一起睡覺?!
應該是怕自己又夢魘,想憐惜憐惜自己,安慰她一二罷。畢竟也是夫妻了, 一起睡覺也沒什麼奇怪的。
應該就是、就是字面意義上的睡覺。
看見她本能地往後縮了縮,裴渡的眸光黯了下去。
他本想說「罷了」,但這句話哽在喉頭,怎麼也說不出來。
燭光照著容宛顫抖的嬌軀, 她肩頭的衣料不知怎的滑下去, 露出膚白勝雪的肩頸來。
被裴渡所看到, 他卻面不改色, 仿佛跟沒看見一般,也不提醒她。
容宛意識到自己肩上一涼, 脖子紅得更厲害了。她忙用被子遮住, 心想如果自己拒絕掌印, 他一定會很尷尬的罷?
不就是睡一覺, 有什麼大不了的。
裴渡思索片刻,準備把「若是夫人不願,就罷了」一句話說出去,卻聽下一秒,容宛又往裡頭挪了挪:「掌印,睡罷。」
裴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