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2 页)
她很緊張。
裴渡低低地笑了一聲。
容宛弄不清他是什麼意思,疑惑地看著他。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裴渡偷偷拿容宛擦過眼淚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
「就這點小事。本督讓全順去幫你拿床被褥來,今晚本督睡地上。」
容宛以為自己聽岔了:「啊?」
掌印、掌印為了她自己打地鋪?
容宛還要說話,卻只聽裴渡說:「走,進屋。」
暖氣撲面而來,容宛剛剛進屋就打了個噴嚏。
「阿——嚏!」
她不住地打著噴嚏,估計是方才沒穿外衣,只穿著一身中衣。
裴渡皺眉看著她一身泥污,外頭的小太監全順早已拿了乾淨的衣服,容宛自覺走到屏風後,露出半個腦袋來。
裴渡將乾淨的衣裳遞給她,她迅速換上,同時好奇地打量著裴渡的屋子。
司禮監掌印太監的屋子就這樣?她還以為有多奢華。
書本倒是多,一書架的書,牆上都掛滿了畫。她之前掃了一眼,覺得實在是文雅無比,不像是掌印太監的屋子,反而像個文人墨客的書房。
與自己的屋子很像。她也喜歡書畫。
容宛想,看來掌印與她或許能成為知音,又愛看書又愛作畫,可不就是知音?
她換好衣服,隻身著雪白的裡衣就走了出來,手腳冰涼,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她好像有些畏冷,額頭還有些燙。
睡一覺就好了罷?
裴渡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全順,給夫人熬碗薑湯來。」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容宛也不知道他哪兒不高興了。
她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只見裴渡半躺在椅子上,撐著頭懶洋洋道:「夫人可以坐在床上。」
容宛吃了一驚。
好像屋子裡也就一把椅子,給裴渡坐了,只有床可以坐。
她掃了一眼那床榻,那床榻被收拾得很乾淨,被褥也整整齊齊地疊好,讓她驚奇的是,被褥一旁放著一隻小布老虎。
她記得,小時候她也喜歡小布老虎。這隻老虎和她的一模一樣。
裴渡也喜歡麼?她沒有想到,生殺予奪的掌印,被褥上居然放著一隻小布老虎。
她的臉有些發燙。
這是男子的床……
裴渡天天睡過的。
她還是坐在床沿,不敢看那床,渾身卻癱軟得厲害,恨不得躺在那床上。她遏制住自己的心思,乖巧地將手放在腿邊,抬眸看他。
裴渡開口道:「夫人不妨坐進去一點,坐在床沿也磕著難受。」
容宛心想也是,還是紅著臉坐在了裴渡的床上。他的床很軟,屋子裡也能聞到香氣……估計是薰香,很好聞。
不過一會兒,全順將薑湯端進來,遞給容宛。
那薑湯散發著熱氣,容宛卻有些拿不穩。她頭暈得很,指節也在發抖,頭也疼得厲害,像是要裂開一般。她皺了皺眉,勉強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果真是病了。
喝了薑湯就好了罷?
她這樣想著,身子卻更加難受,手一軟,差點沒把薑湯打翻。
裴渡眼疾手快地扶住碗,凝聲道:「把碗給本督。」
容宛點了點頭,將薑湯遞給他。鬆開的那一瞬間,她如釋重負,手卻抖得更厲害,眼瞧著就要撐不住了。
裴渡臉色有些沉。
他的口氣如命令,不容置喙:「躺上去。」
容宛有些猶豫,她、她要躺到裴渡的床上去……
這不好罷?
裴渡語氣更沉,似乎不太高興,又複述了一遍:「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