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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沒落,一道微風從他身旁掀過。
「去哪?」
「去看看狼養的狗,牙有多利。」
祝秋亭語氣冷極。
開門前,他沉默了幾秒:「退燒以後,你幫我把人送回去。」
「找吳扉?!」
等祝秋亭背影消失,覃遠成猛然反應過來,他衝到二樓,抓起外套就走,卻被一道女聲輕喚住了。
「覃醫生?」
覃遠成扭頭,看見紀翹半個身子都掛在窗沿,有些遲疑地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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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扉常年剃青茬寸頭,個高手腳長,線條處處凌厲,唇角極薄,匪氣邪氣在他身上較不出個高下。
灰狼器重的人里,常年敢在國內晃蕩的不多,他算一個。
數年前,吳扉在維港時名聲便傳開了,阿sir克星。有兩位警察死於他和別人的械鬥,監獄三進三出,都被人保了出來,最後跟了灰狼,也有人叫jan。
吳扉知道祝秋亭不敢拿他如何,其屬下更不用說,好吃好喝供著。
吳扉根本不擔心。若有半個加強連的人盯住祝秋亭,那至少有一整個加強連的人盯著他。
祝秋亭若敢對他動手,那群條子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只是沒想到,祝秋亭真有膽子出現。
「哇,」吳扉靠坐在沙發上,唇角溢出一絲笑意,緊緊盯著祝秋亭,目光梭巡在他臉上:「祝總,好久不見。您看著更……成熟了。」
這裡是祝氏郊區一處寫字樓,頂樓辦公室,吳扉待得仿佛是自己家一樣隨意。
祝秋亭把門帶上,慢悠悠卷了袖口,沒應他。
「這次在緬甸,真是好巧。」
吳扉笑嘻嘻的揚唇:「可惜沒能好好聊聊,畢竟也是您的老根據地。」
「哎——看我這記性,」吳扉一拍大腿,鷹隼般凌厲的眼眯了眯:「jan他去哪兒,您去哪兒,這不是肯定能遇到嘛?」
祝秋亭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吳扉翹著二郎腿,語氣漸冷:「那我問了?」
「祝總為何,這麼熱衷跟我們作對啊?」
呈凡港的貨,九龍德新的地,清江的工廠,連銀三角也要攪一把。
搶生意截貨源就算了,在打點過的前提下,當年的祝家工廠還敢提交證據賣了他們,差點讓一個條子攪黃了大事。
都說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祝秋亭這是奔著掘祖宗十八代墳去的。
如果那時不看在祝綾三分薄面——
「是嗎?」
祝秋亭兩手交疊在膝上,懶懶截斷了吳扉的話:「我也是為了賺錢,誰擋我的路,誰就是我的仇人。」
「輪到我了。」
祝秋亭給吳扉倒了杯水,推過去,姿態閒適懶散:「清江當年那幾個條子,跟我也有過節。除了活埋的,受刑的,剩下那個屍體不完整的,在你那兒?」
吳扉盯著他笑了笑:「你說呢?」
那中年人太難搞,狡猾刁鑽,意志力極頑強,撐了很久。
在哥倫比亞的大莊園裡,吳扉為灰狼親手砌過一面牆,漂亮的標本展覽。手指,斷掌,頭骨,膝蓋上的一小塊皮,封存的都極完好。
讓他費過心思的敵人,最終都會留下自己的一部分。
「別擔心,中間頂頭的位置,還留著呢。」
吳扉站起身,沖祝秋亭嬉皮笑臉地笑道:「那是留給您的。瞿輝耀這個麻煩,不用我們找人動手了,他囑咐我要好好感謝……」
他尾音剛落,瞳孔猛地一縮,臉色陰沉。
紅點在吳扉額際正中間,准準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