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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白本來完全不介意和人喝同一瓶水。哪怕江逾聲上次那麼提過一次, 他直到現在, 也覺得和徐塔喝同一瓶水是件挺正常的事。
但有些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刻意去問過江逾聲、而江逾聲也認真回答過的緣故, 以至於後來獨獨在江逾聲面前,他或多或少會注意一些……奇怪的細節。
比如這時候,他拿著礦泉水,眼前是被江逾聲含過的瓶口,江逾聲還在一旁看著,他忽然就覺得……兩個人這么喝同一瓶水,好像確實是件有些親密的事。
藥片的糖衣在口裡化開了,祁斯白倏地把水又舉高些,沒碰瓶口,就那麼倒了兩口,很快將藥片咽下去。舌尖還殘留著一點藥片的苦澀。
水瓶遞迴去時,江逾聲似乎多看了他一眼,才緩慢接過。
車上坐的數競班和半個物競班,因為有兩人遲到,車子最後延了五分鐘才出發。車裡從前到後全是閒聊、打牌和玩狼人殺的,車內氛圍哄哄鬧鬧。
冷氣開得足,不少人都穿上了校服長袖或是薄款衝鋒衣。
祁斯白將校服的拉鏈拉至頂端,整張臉縮在衣領里,靠在椅背上,一手拿著手機戳來戳去,另一手在書包里摸找耳機。
江逾聲閉目養了會神,聽祁斯白這邊一直窸窸窣窣,轉眼一看,發現這位會暈車的祖宗從發車開始就一直在玩手機。
「不暈車了?」江逾聲低聲問。
「好像……已經開始暈了。」祁斯白說完這話,自己先樂了下。
「我聽個歌,不玩手機,」他從包里揪出耳機線,連上手機,戴上左耳,又把另一隻耳機遞給江逾聲,「聽嗎?」
江逾聲沒推拒,嗯一聲,接過了。
祁斯白有點意外。因為他和牧陽成都有邊刷題邊聽歌的習慣,而他和江逾聲待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沒見江逾聲用過耳機。
意外之餘,他正要隨便戳開一首歌的右手頓了一頓,退出最近播放,點開了他專門整理過的一個歌單,裡面都是他很喜歡的、經常循環的歌。
按列表播放,最新添加的一首,就是小j的歌。
聽見歌手聲音的一瞬,祁斯白似乎感覺到江逾聲僵了一下。半晌,江逾聲就一直靜靜聽著,什麼反應都沒有。聽了會,還擰開瓶蓋開始喝水。
祁斯白猶豫了會,扭頭輕聲問他:「不好聽?」
他尾音有點低,帶著不太明顯的失落。
江逾聲聽出他語氣里的情緒,咽下一口水,默了一秒,「……好聽。」
祁斯白聽見江逾聲夸好聽,笑起來,湊近了些,問:「你覺得他聲音怎麼樣?」
江逾聲差點被水嗆住,咳了兩聲,才說:「我……不太懂。」
祁斯白本來想接著夸小j,但忽然就「誒」了一聲。
江逾聲眉心很輕地一跳,看他一眼。
「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祁斯白笑了下,「我覺得你聲音也……挺好聽的。」
江逾聲擰瓶蓋的手頓了一下,把水放回包里後,抬手揉揉祁斯白的頭,輕笑了一聲。
祁斯白拍開他的手,嘖了一聲,「誇你呢,笑什麼。」
兩人又鬧了幾句,祁斯白那股暈車的勁兒就徹底上來了。他話漸漸少了,歌聽著聽著,就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醒過來時,車裡還是一陣熱鬧。祁斯白睜開眼,醒了會神,發現他右側的窗簾拉上了,手機和耳機被收起來,自己的椅背也向後調低了。
……難怪,他這一覺睡得很沉,不像以往坐大巴車,全程就是額頭磕在車窗上,一路咚咚磕到目的地。
祁斯白兩手向前抻了抻,伸了個懶腰,拉開一角窗簾。
燦爛的陽光撲面而來,瞬間刺得他閉了閉眼,眉心都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