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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競賽生們像被遺落在了那個蟬聲嘶鳴、蔥蔥鬱郁的寧靜夏日,與世隔絕一般,仍舊單獨封閉在一個教室里,與整棟高中樓忙忙碌碌著換教室上課的氛圍格格不入。
因為原本的學科教室要給高三學生上課用,所以各科競賽生們挪動到了各層的階梯教室封閉。
階梯教室比普通教室大一倍,前排擺了正常的課桌椅,後排才是階梯狀升高、自帶小桌板的連排座椅。
除了模擬考需要在前排端正坐好,其餘時間,陳老對紀律的管理很鬆散,眾人都是憑心情,零零散散地分布在教室各處。
大部分人都把成摞的競賽書和試卷、草稿紙放在教室里,也不搬來帶去,整天就在教室里紮根。
牧陽成在某一天早晨又提早了十分鐘到校。他七點零五時一腳踏進教室,結果一側頭,發現祁斯白和江逾聲還是雷打不動地在他之前就出現在了教室里,正在教室後方階梯座椅上,前後排坐著,各自刷題。
「你倆是不是太卷了??」牧陽成蹭到祁斯白身邊,看看他一大早就寫了滿篇的草稿紙,感慨:「祁神,你是想偷偷學習,然後卷死我們所有人嗎?」
祁斯白筆尖不停,沒帶腦子地「嗯?」了一聲。
牧陽成繼續說:「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祁斯白又埋頭唰唰寫了兩行式子,才抬頭,「哪道題?」
「……」牧陽成扶額,沉默了一秒,好奇地問他:「我就想問,你真的是每天都學得特別快樂嗎?」
祁斯白握著手中的筆轉了兩個圈,「……我記得,競賽封閉前你沉迷了好一陣那個什麼……」
「黑魂3?」
「嗯,好像叫這個吧。讓你連著玩它一個月,每天早八到晚十,你快樂嗎?」
「我是找虐嗎?」牧陽成樂了下,想了想,「……我可能會玩到吐吧。」
祁斯白聳聳肩,指指自己眼前的題,「嗯,我已經差不多是這個狀態了。」
「……這樣的嗎?」
牧陽成苦中作樂地想,原來哪怕是喜歡數學的大佬也會學到痛苦啊。他轉過身,手握成拳遞到江逾聲桌旁,一副採訪的架勢:「江神呢?」
江逾聲的視線從祁斯白身上收回,彎彎唇角,回答牧陽成:「我一直沒覺得競賽有多大樂趣。」
祁斯白本來已經提筆繼續寫題了,聞聲,又停下筆,回過頭。
牧陽成驚訝:「啊?
「但也不太無聊,」江逾聲說,「比其他科目稍微有聊一點吧。」
牧陽成又好奇地問了幾個問題。
祁斯白手肘支在椅背上,在一邊撐著下巴看江逾聲應付牧陽成那些奇怪的問題。
江逾聲任祁斯白看了會,忽地轉頭問他:「看什麼呢?」
祁斯白聽著聽著就光顧著看臉了,冷不丁被這麼一問,語焉不詳地說:「看你……」
江逾聲垂眼看他,很輕地挑了下眉。
牧陽成舉起的拳頭頓在了半空中。
祁斯白對上這兩人奇怪的眼神,不明所以地又看回江逾聲:「……看你厲害啊。」
他其實剛剛差點順口一句「看你好看啊」就出來了……幸虧剎住了車。他最近好像總是很容易自然而然地說出一些夸江逾聲的話,又經常因為怕江逾聲覺得奇怪,臨到口又咽回去。
怕江逾聲聽出他臨時轉口的生硬,祁斯白又重複道:「真的,我之前就這麼覺得。」
江逾聲:「之前?」
祁斯白想了想,坦然說:「你剛來九中的第一周。」
江逾聲回想了下他轉來九中的第一周,然後忍不住,翹了下嘴角。
牧陽成在旁邊哇一聲,嘖嘖道:「江逾聲剛來那幾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