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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位同副後,對她不敬就是對皇后不敬,就是在違逆朕,明白了嗎?」
這話說給誰聽的一目了然,除了宜妃還能感到一絲押對寶的慶幸外,惠妃、佟妃的臉色就各有各的難看了。
三人齊聲應是,既然皇上有了吩咐,自然該快走幾步追上太后她們的,但穿著花盆底,孝陵的地又不是宮裡的石板路,指望她們健步如飛並不現實。更何況,這裡的佟妃、惠妃心裡都還膈應著,實在不想這麼快就同那位簡在帝心的皇貴妃再相見。
只有宜妃不願與傻子同行,既然皇上眼裡已經容不下別人了,那不如趕緊抓機會討好討好太后,她心裡這麼想著,腳下的速度也就快了起來,不一會就跟後面的惠妃、佟妃拉開了距離。
惠妃看著身側仍憤憤不平的小佟佳氏,心裡也嫌棄,但這些都不及皇上那句「位同副後」給她的衝擊大,她是不指望什麼寵愛了,但她有胤禔啊,胤禔是個多爭氣的孩子,只因沒能托生在皇后的肚子裡,就比太子差了這麼多,這叫她如何甘心啊,太子身份本就金貴,元後嫡子,再加上個「位同副後」的養母,朝中又有赫舍里氏和董鄂氏這兩大助力,那這儲君之位可真就是穩如泰山了。
「皇貴妃當真好命吶。」惠妃開口道。
小佟佳氏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惠妃娘娘以前不是也受過寵嗎?如今……呵呵。」
惠妃一窒,張嘴險些罵出來,但想到胤禔才壓住了脾氣:「是,雖然比不上皇貴妃專房之寵,好歹也有了子嗣,下半輩子也算有個指望,不過還是沒法跟人家比呀,人家可是太子的養母。」
說到這個小佟佳氏來一陣來氣,不過她想到的卻不是太子,倘若不是當時的宸妃,四阿哥便一直會記在自己姐姐名下,等她走了自己入宮,順理成章就能把四阿哥要到自己名下來。
「哼,不過是些個拜高踩低、忘恩負義的,我還不稀罕呢。」小佟佳氏嬌狂道,方才康熙沒責罰她,只讓她更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惠妃暗暗咽了咽口水,那可是皇子,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置喙?她現在已經不想利用她的事了,這種人不是腦子不好使而是壓根就沒長這玩意,她還是躲遠點,免得她死的時候濺自己一身血。
先不管這二人是如何算計的,只說宜妃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追上了沈嬈一行人,舉目一看才知道來的竟是妃陵。
妃陵不比主殿,但也算塊難得得風水寶地,漫山遍野的馬鞭草,不是多名貴的花木,但開得蓬勃,似花非花,似草非草,將整個陵寢都染成了迷夢般的紫色。
「真美。」後來的宜妃不由地感嘆道。
太后輕笑一聲:「好山好水,看著比裡頭還強些呢。」
裡頭自然指的是那邊的帝陵,這話說的即使是素來善言的宜妃也接不上來了,還是寧謐太妃開口道:「是個好地方,不算受罪。」
在這種地方,幾人的身份說什麼都太合適,也不管表面如何輕鬆,心裡難免惆悵,人都愛推己及人,更能共情和經歷、處境與自己相似的人,當然小佟佳氏這種沒心肝的除外。
「進去吧。」太后又一次拍了拍沈嬈的手,神情比往日更添了幾分長者的憐愛。
一進屋十幾張女人的畫像高高懸在牆上,看得宜妃心裡直打突,任誰一下子見了這麼多遺像,心態都不會太平穩,更何況畫中有些人的穿戴幾乎和此刻的自己一模一樣,這種不適感就更強了。
沈嬈同她一樣,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些女人」,不同的是,這裡面是有她的親人的。
沈嬈壓下心中不適,逡巡一圈,立馬就發現了自己要找的人,她生得美,是那種陳舊工筆畫也掩蓋不了的芳華,杏眼菱唇和隆恩殿裡孝獻皇后的畫像有幾分相似,卻更為嬌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