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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呼喊聲足以叫任何人心潮澎湃,至少跟在康熙身後的太子,此刻小臉長得通紅,雙眼卻亮得叫人心驚,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權力的熱血,一時竟分不清,究竟是數萬人對他皇阿瑪呼喊示忠的聲響大還是自己的心跳聲更劇烈些。
但是他並未想有心人所想的那樣,生出什麼取而代之的野望來,那是他的阿瑪,是從小抱著他哄他,會教他讀書待他騎馬的阿瑪呀。胤礽望著眼前騎在馬上的高大身影,對於父親的孺慕與對於君主的崇敬相交融,讓他自然而然地跪了下去,神色莊嚴地三跪九叩。
隨著他的動作,從京中跟隨而來的宗親重臣也都跪了下去,知道康熙扶起福全,再有禮部官員高聲傳了起,這場震撼人心的接見才算告一段落。
康熙親切地拍了拍福全的肩膀,又高聲讚揚了此戰全體官兵的功績,他沒有說得太久,在這些人的熱血沉寂下來前,他還要再做一件事。
「皇太子何在?」康熙朗聲問道,目光卻始終落在八旗將士們的身上,沒有移開過半分。
「兒臣在,謹聽皇父吩咐。」同樣身著鎧甲的少年站了出來,雙手恭敬地揖在身前,高聲應道。
少年身姿挺拔、面容清雋,短短一句話的應答,清越鏗鏘、進退得宜,康熙滿意地笑了笑:「皇太子代朕勞軍,凡為我大清披甲上陣者,賞!能浴血殺敵者,再賞!有為國捐軀者,賞千金,交還家中妻兒老小!」
不等康熙話落,將士們的呼喝聲再次響起,胤礽在一片喧囂中,穩穩領命行禮,隨後跟著他的東宮屬官抬出幾十口巨大的木箱來,太子親自啟開箱蓋,裡面一排排黃金碼放整齊,在燦如烈火的陽光下,反射出灼人的光來。
勞軍並不是要真的把金子分到每個士兵手裡,要真是那樣的話,胤礽一個人,在這兒忙活上一天一夜也分不完,它更像是一個儀式,一個君主藉以提升底層士兵對自己的忠心的儀式。
而如今康熙卻將這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給了太子,這叫人如何不心驚?不說那些下層軍官,只說站在大軍最前方的三個人——裕親王福全、大阿哥胤禔以及安北將軍費揚古,他們的臉色就已經各自都有足夠的精彩了。
其中福全最為淡定,他是深得康熙信任的王兄,鐵桿兒的保皇黨,侄子們誰上位對他影響都不大,只寧謐太妃和皇貴妃娘家那點同族的交情,還真不足以讓他放棄中立的立場。
大阿哥胤禔臉色最難看,不知是因為年齡太小還沒有學會隱藏還是太過震撼一時忘了遮掩,大阿哥臉上的不滿幾乎能化為實質,這叫康熙已經暗地裡看過他好幾眼了,只是他自己還猶未覺罷了。
而費揚古的心態就相對複雜得多了,他與兄長鄂漢不同,從沒想靠家中女眷蔽博得權勢,當初,他一心反對侄女入宮,大哥卻還是執拗地將女兒送到了宮裡,然而如今陰差陽錯,心心念念蔭蔽的鄂漢沒得著一絲好處,倒叫自己成了統帥整個西路軍的安倍將軍,此次得勝而歸,封官進爵想必指日可待。
然而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他怕如今的皇恩浩蕩終會換來一場空,到時候自己倒是無礙,攢夠了家底兒,只要別落下要命的把柄,身上的官職卸了,富貴日子還是能過的,可深宮中的皇貴妃又該如何自處啊……費揚古謹慎地接過太子手中的金匣,口中對著太子謝恩,注意力卻有八分都是放在了一旁的皇帝身上。
這種時候自是不可能有女眷列席的,沈嬈正帶著惠妃、宜妃在太后的車架上說話呢,一同來的還有恩綽。倒不是她們這幾個人有多愛往一塊湊,只是如今人多手雜的,最好還是別落了單,萬一被人衝撞了,丟人的可是整個大清,光是毀了多倫盟會一事,就夠皇上算帳的了。
是以,這幾人雖說是相顧無言,但還是硬往一塊湊著坐了,起初
有宜妃調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