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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皇上從哪兒走的,必須攔住他!」沈嬈慌慌張張地往外走,卻在殿門口撞見了一個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你要去哪兒!」沈嬈雙手扶在門框上,帶有十分明顯得阻攔意味,厲聲問道。
「要在這兒說嗎?」
那人帶著玄色圍帽,隱於夜色,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穿過層層守衛進到太子寢殿來的。
沈嬈環視了一眼周圍的奴才,心知他要真是說上一句半句,這些人的命就全都交代在這兒了,然而他能對胤礽下毒,焉知不會再趁無人把守做出什麼來。
「讓我進去吧,我不殺他,我是來找你的。」
沈嬈心中厭惡這個人,卻又怕他就這麼嚷開,一把將旁邊侍衛的佩刀抽了出來,冷聲道:「去偏殿。」
那人動都沒動一下,沈嬈很不客氣地拿刀拍了拍他的手臂:「願意去就快點,不願意就滾。」
「其實你一點也不像雲柔,你和那冷心冷肺的東西一模一樣。」那人冷哼一聲,邁步往偏殿走去。
沈嬈直覺他說的是康熙,握緊了刀,跟了上去,她沒帶任何人進偏殿,關門的時候,岫月抵著說什麼也不叫合上,梁九功也在後邊翹著腳往裡看,時不時地給岫月幫腔。
「回去看著胤礽,」沈嬈對岫月吩咐道,轉而又看向梁九功,她猶豫了一瞬還是沒叫他去稟報康熙:「把魏珠叫來。」
魏珠能去查這件事,自然是知道內情的,而且他幼年時便陪著康熙玩布庫,又在擒拿鰲拜時也立過大功,想來功夫也是不錯的,找他正合適。
沈嬈闔上門,卻沒再往裡走,後背緊貼著門板:「苦引大師找本宮什麼事?」
順治進了偏殿便摘了圍帽,他比沈嬈上次見他時,要瘦了許多,面色青白、兩頰深陷,裹在素青僧袍里幾乎看不出半點活人氣兒來。
但他此時的心情卻顯得格外好,在大殿內轉了兩圈後,指著香几上的寢衣問道:「這是給玄燁準備的?」
沈嬈沒理會他的明知故問,那寢衣繡著盤龍雲紋,不是康熙的,還能給誰?
「呵,他睡得著嗎?」順治笑得極為嘲諷,又掀開桌子上半溫的湯盞:「還有安神湯?這玩意兒能管用?」
說完便大笑起來,似乎很滿意康熙如今的狀態,沈嬈覺得這人心理有問題,她也沒興趣看人發瘋,轉身推了門就要走。
「等等!」順治喊住她,復又哀淒道:「我命不久矣,想和你說說話。」
沈嬈背對著他:「您的話是想對死人說的,該去找牌位。」
順治猛然一窒:「董鄂氏居然也出了你這樣牙尖嘴利的丫頭!你以為我要說什麼?你以為我還會把你當成雲柔嗎?你也配!除了這張臉,可還有半分與她相似的地方?」
沈嬈冷笑一聲,涼涼道:「那就借您吉言了。」
「你!」順治語塞,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本就溝壑縱橫的眉間皺紋愈深,這丫頭當真刻毒,偏偏又知道自己最怕聽到什麼,一遍遍拿孝獻皇后早逝刺激他。
「那孩子病了,是天花,好不了了……」順治沙啞的嗓音斷斷續續地響起:「你知道嗎?本來該死的是你的孩子,可我沒想到你懷孕的消息居然是假的,但是我已經等不到了,只能叫他先死了,你記住,他是在替你的孩子死!哈哈哈哈!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們!是玄燁!」
徹骨的恨意與極端的興奮交纏,使他的聲音聽起來仿似魔鬼在吟唱。
沈嬈深吸一口氣:「你有病!他才只有六歲!不管是誰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孫兒啊!」
順治就跟在等著她這句話一樣,瞬間爆發,他一把推倒了面前那扇繡著嬰孩戲鳶圖的檀木屏風,發出轟隆一聲巨響:「那朕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