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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願在苦海中沉浮的人多。」鄭道長長嘆一口氣,轉身點燃三根香,「秦小姐,何必執著?」
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步,秦安靜靜看著他點香叩拜的動作。
跪在蒲團上,鄭道長知道她在聽,只凝視著神仙說道:「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1
「道長說的這些,她可未必聽的明白。」
身後突然傳來魏知壑冷然的聲音,秦安急忙轉頭,就見他立於門邊,神情冷漠不屑。
邁步跨過門檻,魏知壑握住秦安的手腕,擋在她與鄭道長的中間。「既然要講些大道理普渡眾生,那就別說些玄乎其玄的話讓人猜。何妨直白簡單些,聽懂的人多,你們的功德才重。」
他的身軀阻擋住秦安的視線,看不清他們的表情,秦安只好小心的聽著他們話語中的語氣。只覺魏知壑除了漠然之外,還有些隱約的怒氣。
冷冷睨著垂眸不語的鄭道長,魏知壑索性愈髮帶著警告道:「渡人先渡己,鄭道長自己都沒有全然放下紅塵俗世,往後就不要妄言旁人了。」
「貧道多謝尊客賜教。」鄭道長緩慢回道,聲音透著幾分倦意。
這才轉頭看向秦安,魏知壑又蹙眉對她道:「你既不出世,往後也不必聽這些廢話,明白了?」
一面說著,他手下力氣加大,秦安難耐的轉動兩下手腕,點了點頭。此刻從他的身側望過去,才見鄭道長又背對他們,跪在蒲團上念經。
發覺她的視線,魏知壑冷哼一聲,竟直接彎腰將她抱在了懷中。見她瞬間驚慌失措,掙扎著想要下來,魏知壑附與她耳邊,道:「打鬧也是閨中情趣,你不妨動作再大些。」
沒想到他會當著神像說這些,秦安不敢再看,紅著臉埋首不語。
「這才乖。」噙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魏知壑故意弄出些許聲音,才大步離開。抱著秦安踹開門,魏知壑瞪著嚇傻的李蝶,冷聲斥了她離開。
房門一關,魏知壑直接將懷中的秦安放在桌案上,手臂撐著桌沿困住她。氣息吞吐在她鼻尖,「那老道還和你說了什麼?」
尚沒有從他的不敬行為中回神,秦安又被逼坐在桌子上動彈不得,侷促的避著他的呼吸,「沒,再沒什麼了。」
「躲什麼。」不耐的擰著眉,魏知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眼睛眯了眯,「我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是吧?」
「現在?」秦安嚇得花容失色,猛地抬頭看他,思緒卻不受控制的從外面的日頭到身下的桌子繞了一圈。
女子驚恐的瞪圓眼睛,就像是沒有絲毫攻擊力的小獸,魏知壑忍了又忍,突然朝後撤了一步。「倒也沒有如此性急。」
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秦安後知後覺的為方才想到的東西羞赧。
自己明明都退開半步了,卻不知她的臉為何反倒越來越紅,魏知壑狐疑的皺眉猜想。
看懂他的表情,秦安忙欲蓋彌彰的跳下桌子,主動問道:「殿下怎麼會突然出現?昨夜又去了何處?」
作者有話說:
1、出自《道德經》大意是說過分愛惜會有巨大付出,過多擁有會有沉重損失,知道滿足就不會遭受困辱,知道停止就不會遇到危險,如此才能長久。
第28章 、煙火
秦安的問話讓魏知壑思緒一頓, 眼神逐漸轉涼,許久之後他才看著秦安道:「你可聽說過黎穆老先生?」
「黎穆?」驚呼一聲,秦安忙點頭, 「黎先生的大名, 我當然知曉。一代帝師,半朝黎門,說的正是他。而他雖名冠天下,卻又時常遊學, 各地寒門學子也願意教導一二,真可謂是桃李滿天下。記得我娘親說,我曾有位英年早逝的舅舅, 就很希望能做他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