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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了,話最多的方蓀自知有錯,也不敢吭聲聊別的。
無人說話,車上的氣氛繃得很緊。
在這種緊張感中,程梨漆黑的眼睛一直看著任西安。
看了會兒她開始覺得眼皮很沉。
布合力齊的那件軍大衣,沉重地裹在她身上,可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多溫度。
程梨剛敗給身體機能闔上眼的那刻,任西安將布合力齊那件軍大衣從程梨身上扯下來,扔到前面去。
程梨在他的拉拽中睜開眼,裹在她身上的,成了任西安此前穿在身上那件羽絨服。
程梨心即刻一軟。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這件羽絨服比那件軍大衣的作用強太多,她感覺到更多的溫熱。
程梨試圖動一下被任西安攥在手裡的手,她想用手背蹭一下他的手心。
她還沒動,任西安鬆開那隻手,將她的手拎起來塞進他的羽絨服的口袋裡。
兩隻手依次塞進了兩邊的口袋。
回了營地,一行人圍了上來。
方蓀崴了腳,葉連召再度抱起她。
任西安也將程梨打橫抱起,塞回她們那間軍用大帳。
車隊裡剩餘的幾個男人已經從先一步回營地的路風嘴裡了解到發生了什麼,車隊裡每個人都將行囊里備好的藥物拿了出來,霍加將一堆藥盒和藥瓶擺好,放到了程梨和方蓀的大帳內。
李師傅的薑湯也熬好了。
程梨被任西安塞回大帳內她的睡袋時,發現隔間裡多了兩條輕薄的羽絨被。
不知道來自誰,但出門在外,得到的每一分來自他人的關懷都讓人覺得暖。
葉連召將方蓀放進大帳內她那一間後,剛想從大帳內出來,李師傅端著兩碗薑湯送進來。
一起探進來的還有車隊內的好幾個腦袋。
葉連召揮手將人打發走,見好幾個人想發問,他伸出手指在嘴邊比劃了下,讓大家噤聲。
隔著布簾,任西安剛將羽絨被蓋在程梨的睡袋上,就聽到葉連召說:&ldo;西安,李師傅的薑湯,你出來拿。&rdo;
任西安掀開布簾出去,很快又端著瓷碗回來。
程梨努力睜著眼。
任西安端著瓷碗蹲下/身,他手隔著碗壁試了下薑湯的溫度,不夠確定,他又貼著碗口喝了一小口。
溫度剛剛好。
全程他的眉都擰得死死的。
程梨看著他,覺得他這張臉蹙眉時,讓看他的人也容易感染消極的情緒,寒冷讓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樣堅定澄明,她看了會兒,眨了下眼睛。
任西安回看她,說:&ldo;張口。&rdo;
程梨開了口,但她張嘴是為了說話。
程梨告訴任西安:&ldo;別心疼。&rdo;
她想安慰他。
任西安沒否認,端著瓷碗的手一動沒動。
程梨繼續說:&ldo;我還可以,沒那麼冷,不用擔心。車上那會兒,是苦肉計,為了讓你心軟。&rdo;
任西安被她看了會兒,她說的輕鬆,他就聽著,可沒什麼反應。
安慰似乎失敗了。
程梨淡笑了下。
她一笑,發烏的唇色在任西安眼前更為分明,刺的他眼底的那片灼燙的紅燃的像火。
瓷碗裡的薑湯水面驟然猛烈得波動。
任西安在湯灑一地之前,忽然擱下瓷碗,掀開布簾走了出去。
他離開的太快太突然,程梨只捕捉到他離開時的一個衣角。
不僅沒領情,且人還走了?
程梨:&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