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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還不碎。」
顏格從右腳上感到的憤怒情緒告訴他,那隻鞋子應該已經沒了,心裡慶幸這它沒有吃到李諒身上【森甲】這個技能,它要是因此再硬一點的話,這種高空拋物就沒辦法了。
顏格拉住電線的一頭,正要往上爬,忽然兩點綠光從下面如同螢火蟲一樣飛快地浮了上來,直直飛進他眼睛裡。
「誒?」
他眼前的景物迅速模糊,一幅幻象占據了視線,仿佛置身於某個賓客滿席的巨大歌劇院,四面八方傳來低啞的歌聲。
「第一位觀眾倉皇登場,
他說來自神明的故鄉。
燈光與掌聲點燃衣裳,
笑聲里報幕慌裡慌張。
森林的怨恨熔為鐵甲,
匠人的血肉化作城牆。
先人的幽靈飄蕩在此,
許德拉在黑夜裡凝望……」
那聲音密密麻麻地襲擊了他的腦海,衝垮了不斷試圖侵蝕自己理性的「紅鞋子」的意志,滲透了地下室堅固的壁壘,冷漠、無可抗拒地住進了他的心靈深處,固執地吟唱。
歌唱的源頭並沒有固定的形象,襤褸的乞丐、撒花的小丑、高貴的名媛、街頭的醉鬼、漫步的女郎……無數的人影幢幢如魅影一樣,最後在一聲巨大的嗡鳴中,所有的人影靜默著,結束了第一出樂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上傳來的勒疼叫醒了他。
「第一樂章,完成了……」
力量、治療、瞬移、石化。
感受了自己突然得到的新力量,顏格睜開眼,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了這兩個技能,轉念一想,老砍並不是自己殺的,是紅鞋子吸收了老砍的樂章,而自己又間接弄死了紅鞋子……
所以,也算是自己「殺死」了活偶?
還沒體會到自己的變化,顏格就感到右腳在狂怒地亂蹬,身體隨之下滑,盤卷著的電線勒得他手腕上留下了一條條紅痕,指頭更是因為靜脈血液擠壓而發紫。
膠皮被磨損崩斷的聲音傳來,顏格甚至動都不敢動,唯恐一扯,電線就撐不住斷了。
更不妙的是,即便是新獲得了瞬移的技能,顏格也需要一個借力點才能回到天台上去,而遺憾的是,汀西商業街外的是光滑的玻璃牆,只要他蹬一下牆壁,就只有甩出去回不來的份。
何況他右腳上還穿著一隻暴怒的高跟鞋,在不停地宣洩憤怒。
絕境啊。
老砍摔下去的時候腦袋也是開花了!有匠人血肉也要緩一會兒,他可不能保證腦震盪的情況下還可以保持不被紅鞋子搞瘋掉。
當顏格已經開始思考要不要看著玻璃牆裡倒映出的自己用一下「許德拉石化」,然後聽天由命掉下去時,天台上傳來一聲輕嘶,接著有放下一條灰色的羊毛圍巾,示意他抓好,隨後「嘿咻」一聲把他提到了天台邊。
好心人!
顏格動容,一把抓住了天台邊伸出的救命之手,順利攀到了欄杆上,一番感激之詞剛要說出口,就變成了——
「怎麼是你?」
「晚上好呀。」黎好壞茶色墨鏡後的眼睛微微彎起,看到真的是顏格之後,表情愉快起來……如果不是他現在看起來滿頭血的話。
黎好壞不止頭上有血,更恐怖的是,他心臟的位置的衣襟破爛,裡面隱約露出正在蠕動癒合的血肉。
「你這是,被什麼boss打了?」顏格問道。
黎好壞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滿不在乎道:「我從下面路過,有隻水晶鞋掉下來,這起高空拋物的事故如果按照童話的套路來講……」
顏格:「……」
黎好壞的語氣有點夢幻,道:「12點的鐘聲還沒有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