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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舞源頂多再在裴家和李家之間鬧一場,華陽指不定給他打一頓然後回宮和母妃告狀,皇帝要罰,卻也要端水。
安陽不一樣。
對於今日,她馬上想要的就是能通過這件小事上升到什麼高度,能給她帶來怎樣的利益與娛樂。
李家可不同於什麼普通伯府,牽一髮而動全身,不然裴家怎會想將舞源郡主下嫁給他。
昔日的李尚書之子弟在朝堂上還留有不少人,光是這一股新代就足以讓裴家動心送個女兒出去。
不然李半巰如何能在外的宴席里這樣誇大海口。
可惜被她聽見了,當真是命中注定有這一劫。
少女模樣清甜,抬起手揮開旁邊狼狽的酒鬼,視線掃了眼旁邊的人,出人意料的是一句客套話都沒有,輕笑了聲就轉過身了。
說完,她拍了下早已不耐煩地的踏雲,它高高躍起,跨過圍欄往回疾馳而去。
那纖長的發尾在空中劃出一個凌厲的弧度。
她沒注意,有個人怔愣著看著她離去,直到背影完全消失。
駕著馬回程的安陽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鎖定了褚衛所在的方向。
而後驚人的發現他竟然不是獨自一人。
或許是聽到背後急促的馬蹄聲,那高挑的少年太監反射性地回過頭,原本冷淡如水墨的眉眼瞬間染上了溫暖的色彩。
他眼中映出了騎著馬的少女的身姿,嘴角都下意識勾了起來。
「咦。」
安陽騎著馬停在她們身側,除開褚衛,最先看到的是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阮明櫻。
「你們是今天來學騎馬嗎?進展如何?」
褚公公默默地在一旁從荷包中摸出幾塊糖來討好踏雲。
踏雲像是用「你很上道啊」的眼神瞅了他一眼,而後欣然張開大嘴笑納。
阮明櫻滿臉鬱悶。
「我剛剛騎上馬,不太敢動,過了一會兒馬睡著了…」
安陽眨了眨眼,想像了一下那個美麗的畫面,而後笑出了聲:「沒事,新手是這樣的,你別急,安全第一。」
本來是想來好好練練的阮明珠橫了一側的甘茹溪一眼。
「她來找臣女們的麻煩,想來殿下肯定是知道因果。」
?!
殿下?
甘茹溪眼神一變,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位本來沒注意到自己的少女,因為阮明珠的話看了過來。
她大腦一片空白。
對啊,她早該想到的,能被一個帝側大太監殷切服侍的人,哪裡可能只是「外地貴客」呢。
而還是一副少女模樣、絲毫不露怯的公主,除去已婚常年賦閒在家的華陽,便只剩下了安陽公主。
安陽看了眼甘茹溪,有些迷惑地挑起了一根眉。
很顯然。
她的記憶和褚衛某種程度上達成了驚人的同步。
兩人都只記得那天夜市的溫情散步,哪裡還記得在相遇之前還有個首飾店的小爭吵。
「阮家小姐。」一旁的阮明櫻悄悄說了句。
安陽遲疑了下,這才將犄角旮旯里的記憶翻了出來。
「哦…如何?你這是找到本宮的表妹家裡來,想要討要那根簪子?」
她奇異地問道。
說實話那隻簪子她也就戴了一次就放著了。
安陽的妝奩里多得是一次都沒來得及「臨幸」的釵環,但她肯定不會把自己用過的東西送出去。
「不是!」
甘茹溪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己的聲音,等說完才發現自己有些誇張,手緊張地攢住了裙擺。
「我…臣女就是想道個歉,那天確實是臣女不知禮數,不知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