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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後,安陽是真的再無力氣了,困熏熏地被褚公公抱回了床榻,給她蓋上了薄毯。
「晚安,殿下。」
柔軟的髮絲宛若絲綢從指縫間滑過,帶走了褚衛今日的最後一份溫情。
殿內一片漆黑。
他走出門的瞬間,臉上的笑容剝脫,在這夜晚顯出了幾分難言的陰冷。
午後摟著沉睡的安陽公主,他在那看了快一個半時辰的文書和帳目。
安陽看的都是他已經整理出來沒什麼問題的,可那些被他看出問題的總要花時間清算。
有些人夜間下了榻,穿上外衣,和尋仇似的出門了。
而有人踏踏實實地睡了個好覺。
「殿下,褚公公今日有些差事,今早送了些釵環首飾,還有時興布料新制的衣裳。」
安陽看著鏡子裡的人,打了個哈欠。
「什麼?」
禾夏的聲音比較小,宜春一心一意地在給她梳著凌亂的髮絲。
「這雲妝錦是今年新上的織料,都說它輕薄如羽衣,觸之如流雲。」
禾夏在一旁蹲著,給安陽整理著袖口,一邊說,「奴婢只是聽著有這傳聞,卻不想小褚公公已將這成衣送了過來。」
她語氣里滿是佩服,卻又帶著種「這件事乍一聽有點離譜但是一旦發現是褚公公做出來的好像就很正常」的味道。
宜春不說,但褚衛似乎在其餘的小宮女小太監眼裡是個奇異的全能存在。
像是完全想不出一個這樣年輕的太監怎麼能做到這種程度。
安陽不以為然。
不過是布料罷了,若是花錢就能搞到,就不是什麼問題。
她在意的是這衣服極為合身,且無論是銀色的絲線織就的蘭花紋,還是光影之下會隨著不同角度顯露出不同光澤的蝶紋。
甚合她意。
褚公公絕對當得起她一句面面俱到。
直到臉上的妝容繪完,安陽才睜開眼,看了眼窗外的光亮,大致掐算了下時日。
「好了,今日要去見見皇后,做好她那有一堆嬪妃的準備。」
安陽沒有理會宜春想要扶著她的動作,站起身來,雙手放置身前,白玉手鐲襯得她腕處格外纖嫩。
她略微扶了扶脖頸,鬢邊垂下的步搖隨之歪了歪。
「倒也不必緊張,大抵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敢尋釁尋到本宮頭上。」
說道這,安陽像是想到了什麼樂子,勾著嘴角笑了笑。
今日興致好。
花神節的賽事也順利進行,想必這些時日褚衛當真拿了不少好處,就是不知道到底誰貢獻了些份額。
當安陽提著裙擺,悠閒地走入凰棲宮。
隨便一瞟,就看到了賢妃和淑妃坐在兩側。
再多的不認識。
安陽想著今天好像也不是特意請安的時日,卻也看到了不少人。
幹什麼,在這裡逮人。
她挑了挑眉,剛準備意思意思給繼後行個禮,就被繼後連連道不必,就順勢也沒動。
「今日真是巧了,本宮這凰棲宮真是熱鬧非常,安陽這邊快坐,好些時日不見你,近來可好?」
繼後也故作不知這熱鬧的原因,帶著笑臉與她寒暄。
安陽走到她身側左邊第一個位置,坐下,拿著繪著出水芙蓉的摺扇輕搖,臉上帶著和善的淺笑。
「當是不錯,只是佳節臨近有些忙碌,好在有人輔佐,倒也省心。」
在場大概所有人都聽得出安陽的意有所指。
少女一襲清雅的長裙倚靠在椅子上,透出幾分閒適,和位於下座正襟危坐的嬪們像是呼吸在兩個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