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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藏在被子裡,看著秦溯,雖然感覺長公主這樣的行為好像不合禮節,但又覺得莫名瀟灑暢快,別有一種隨意的高雅,並不讓人覺得粗俗。
沈奕看得出神,秦溯卻渾然不覺,她感覺自己有點像今天宮宴上的蒸螃,快熟了。
這樣想著,秦溯轉頭看向還蓋著幾層厚被子,捂著湯婆子的沈奕,這沈小姐不會被熱中暑吧?
正好對上沈奕的視線,秦溯渾然不覺自己現在形象有何不妥,站起身來在沈奕躲閃的視線中走向床邊,伸手摸了摸沈奕的額頭。
秦溯的手翻來覆去地放在沈奕額頭,沈奕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問。
對上沈奕乾淨的眼眸,拿沈奕額頭當冰塊敷的秦溯難得有點不好意思,乾脆往床邊一坐,沒話找話。
「你好點了嗎?」
秦溯手心的溫度正好,沈奕也覺得有些舒服,點點頭,「謝謝殿下,已經好多了。」
被沈奕蹭得手心痒痒的,秦溯沒忍住揉了揉沈奕的發頂,「沒事,你今晚留宿宮中也可,等會宮宴結束,還要去御花園賞花,賞寶,賞煙花……
什麼亂七八糟的,一直要到午時,做完新年祈福才能回去,到時更深露重,你這身子也受不了,不如乾脆留在我宮中,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
秦溯心思簡單,只是單純為沈奕的身體著想,沒有半分邪念,所以說來也坦蕩。
「啊?」沈奕有些驚訝,鹿兒般的眼睛更圓了些,「殿下,這不妥吧?」
「有什麼妥不妥的,我讓人去跟沈丞相說一聲便是。」
秦溯以為沈奕說的是夜不歸宿這事,她野慣了,壓根沒把這當事兒,痛快地攬了下來。
看秦溯已替自己決定,沈奕也沒再推脫。
把沈奕的額頭暖熱了,秦溯才依依不捨地收回手,看著現在尚且稚氣未脫,臉色紅潤的沈奕,又想到臨死前看見的她,病容沉沉,骨瘦如柴,那種主動奔向死亡的模樣,實在令秦溯心驚。
「沈小姐……」秦溯想說什麼,但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只看著沈奕,沒了下文。
沈奕被秦溯看得臉上有些發熱,悄悄往被子下藏了藏,握緊了被子下的手,才小聲說出那句在心裡排練了好幾遍的話,「殿下,你可以喚我安平。」
「安平?」秦溯眨了眨眼,反應過來,「這是你的字?」
沈奕小幅度地點點頭。
「安平……」秦溯又念了一遍,似乎是記下了,相識兩世,這是她第一次知道沈奕的字,「我字子尋,私下無人時,你也可以喚我子尋。」
沈奕又點點頭,眉眼彎彎,秀氣的小口輕抿,露出難得一見的笑模樣。
她本來以為自己這樣說有些唐突,卻不想秦溯竟也將她的字告訴自己,這讓沈奕感覺自己和秦溯好像又近了一些一般。
只是……好像和秦溯的親近與同楊怡的親近不大一樣,沈奕也想不明白這其中分別,但總歸是親近就是了。
秦溯讓赤水去跟沈丞相說一聲沈奕留宿宮中的事,然後又折回房內,卻見沈奕自己坐了起來。
「你不困?」
秦溯身後跟著綠煙,這房裡實在太熱,她讓綠煙來給她更衣。
沈奕搖搖頭,「娘親說今夜要守歲,所以特意讓我睡足了。」
秦溯伸開胳膊,綠煙替她解開帶子,褪下衣裳,只留下白色的裡衣,這時秦溯才總算舒服了許多。
只是秦溯脫得瀟灑,沈奕卻多少有些覺得非禮勿視,坐在床上,只低著頭,默默描繪著錦被上的圖案,縱然這樣,耳朵根也紅得滴血。
「果然許多,這衣服,簡直比我的輕甲還要重,安平你也快些更衣吧。」
活動了一下筋骨,秦溯讓綠煙去伺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