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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瞌睡了,睡覺,」蘇勉揚把自己悶進了被子裡,「你手機聲音小點,我聽見了睡不著。」
聽了這話張海超小聲嘀咕,「以前我外放你都能睡著,琅爹搬進咱們寢室還提高了你的聽力不成?」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拿枕頭正猶豫著換個方向的肖琅朝旁邊床上鼓包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枕頭,動作儘量輕緩縮進了被窩裡。
半夜又起了大風,z市春初本來氣溫就不高,一中又仗著每個宿舍的學生多向來不捨得開暖氣,這讓體質偏寒的肖琅難受得完全睡不著。
原以為這個季節用不著蓋兩層厚被子,沒想到宿舍里居然能冷到這種程度,他的體溫甚至暖不熱被窩,哪怕只是探出頭呼吸都覺得冷空氣在刀割自己的肌膚,他只好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取暖。
喉嚨里癢得不行,肖琅生怕吵醒同宿舍的兩人,壓制著本能想要咳出聲的衝動。
但風寒並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哪怕忍到身子顫抖,眼淚止不住掉出眼眶,肖琅還是不可抑制地咳了幾聲。
這樣糟糕的感覺不知道持續了有多久,肖琅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他能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頭疼氣喘,手心熱得不行,身體感覺又冷得要命,冰與火的感受同時達到了極致的高峰,所有的表現都指向一個答案——他發燒了。
從枕頭下抽出手機,肖琅清楚地看見屏幕上顯示著明晃晃的三點四十七,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他打算先挨過去再說。
肖琅把手機放了回去,剛準備縮回被窩的時候,他聽到了旁邊本應熟睡著的人的聲音,「你是不是發燒了?」
或許是深夜的緣故,蘇勉揚壓低的聲音聽上去比平常要冰冷很多,語氣里的質問讓肖琅想起了他小時候生病時潘女士的反應。
那時候肖琅的體質比現在還要差很多,經常在半夜突然發燒,他擔心被潘女士發現就想忍著等天亮,每次被發現的時候潘女士的臉色總是很差,又是惱火又是心疼的表情,讓肖琅手足無措。
聯想到潘女士肖琅有些心虛,他張了張嘴想要立即反駁蘇勉揚,但喉嚨里被燒得幾乎啞聲,肖琅一個字重複了很多遍才把話說清楚,「我沒事。」
不給肖琅拒絕的機會,蘇勉揚伸手摸上了他的額頭,這不摸不打緊,一摸還真是嚇一跳,手下的溫度燙得嚇人,嗓子又啞成那個樣子,蘇勉揚不用想都知道肖琅的狀態有多差。
「起床,去醫務室。」蘇勉揚的語氣不容拒絕,他伸手抓住了肖琅的被角。這種事情耽誤不得,萬一遲個兩三分鐘再給人燒傻了怎麼辦。
眼看肖琅完全不願意配合,緊緊抓著被子沒有絲毫想要鬆手的意思,蘇勉揚不免有些著急,語氣加重了些,「肖琅,起床,跟我去醫務室,再不動我掀你被子了。」
「別」肖琅的精神處於渙散的邊緣,但他還是抓住了蘇勉揚扯著他被角的手腕,「太早了,會打擾到校醫生睡眠的。」
手腕處傳來的溫度燙得嚇人,聽清楚肖琅拒絕就醫的原因後,蘇勉揚覺得好氣又好笑,他不由得小聲罵了句,「我看你燒得還不夠狠,有這閒情逸緻去操心別人。」
說完這句話後蘇勉揚那邊安靜了很多,也沒再提要強迫肖琅起床的事。
肖琅模糊之間聽到了蘇勉揚穿衣下床的聲音,對方打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似乎在桌兜里找著什麼,再之後就是張海超含糊的聲音問:「該起床了?」
蘇勉揚隨口答了句「還早」,說完這句話又好像想到什麼一樣問道:「你那兒有退燒藥沒?」
張海超迷迷糊糊「嗯」了聲卻沒了動靜。
「羊哥我桌兜里有退燒藥。」似乎是聽到了他和張海超的對話,肖琅微弱的聲音自上鋪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