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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她也不是故……嗯?徐家?」陶新荷怔了怔,問道,「阿姐你不是怪溫家姑娘麼?」
陶雲蔚瞥了她一眼:「你當你阿姐是不講道理之人?今日若非徐氏有意找麻煩為難她,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自是該冤有頭債有主。」
陶新荷忖了忖,說道:「我後來也瞧出來了,她像是有意想讓溫家姑娘出醜,大熱天的給人吃這麼燙的東西,吃一口不夠,還要盯著人家吃完……但我不明白為什麼,起先阿姐你讓我閉嘴,我還以為是我得罪了她呢。」
「不是你得罪了她,只是她這個人占有之欲太強。」陶雲蔚淡淡說道,「你越幫著溫家姑娘說話,她心裡就越是惱恨對方。」
陶新荷驚呆了:「可我今天才剛剛與她認識,同她也沒有什麼交情啊!再說、再說我又不是她郎君,她吃個什麼醋啊?」
陶雲蔚默然須臾,說道:「徐家有意想與我們家結親,我今日來,原本是打算與她多些接觸的,想來她下這個帖子心裡也是明白,若我來了,便是代表家裡有這個意思。」
「……我說她怎麼一見我就上手,竟這麼不知禮數。」陶新荷恍然大悟道,「敢情她是已經拿自己當我嫂嫂了?」
「大約,她不止只是拿自己當你嫂嫂。」陶雲蔚淡淡笑了笑,「還是要取代我的。」
所以當見著三娘與其他第一次見面的女郎有說有笑,還在她面前幫襯著對方說話時,她才會那麼不高興。
「她想得美!」陶新荷當即怒道,「便是她真嫁到我們家也莫想要讓我做她的狗腿子!」言罷,又忿忿地補了句,「更別想取代你!」
陶雲蔚安撫地笑笑,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看來,這應該就是崔十二娘提醒她們的原因了。想必這應該也不是徐氏第一次因妒性作祟鬧出事,恐怕還有什麼是她們不知道的,而能讓十二娘暗示出口,可見應該不是件小事,但被徐家,或者是崔家也幫忙壓下來了。
這樣藏在光鮮之下的爛事,難怪她們家這樣南來的「新人」不好得知了。
陶雲蔚正自沉吟著,陶新荷忽然來拉住了她的手。
「阿姐,」陶新荷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望著她,說道,「你可要勸著點兒阿爹,絕不能讓這個徐家大姑娘做我們嫂嫂,不然家裡頭肯定沒有寧日了。」
陶雲蔚回看著她,溫然笑道:「我心裡有數。」
當天下午,陶雲蔚便寫了封信讓薛瑤親送去了暮蒼山。
彼時,陸玄正和崔湛坐在窗前下棋,聽聞是陶雲蔚讓人送的信來,他頗有些意外,隨即帶笑接過,戲謔道:「她如今是連路都懶得跑了。」邊說邊拆開了來看,「唔,字還可以。」
崔湛聞言,不免詫異地朝他望去。
「怎麼?」陸玄察覺到了他的目光。
「陶大姑娘的字能得三叔一句『可以』,」崔湛道,「想來已是不弱於陸族兒郎。」
「哦,那倒不是,運筆需長進之處甚多。」陸玄笑了笑,語氣中似含了三分調侃又三分欣賞地道,「不過字如其人,精神難得。」
陶雲蔚是寫信來詢問他關於上次說的合適人家的事。
陸玄很快看完了信,忖了忖,問管事的道:「陶家來送信的人走了麼?」
「還在門房那邊茶室候著,」管事的回道,「說是萬一主君這邊有回信,他正好一併帶回去。」
陸玄就讓他叫了薛瑤過來問話。
「今日你家大姑娘是從哪裡回來之後寫的這封信?」他問道。
薛瑤恭敬回道:「早上大姑娘和三姑娘一道應邀去了百葉巷徐宅參加徐家大姑娘的生辰宴,回來之後便寫了信讓我給先生送來。」
陸玄只聽了百葉巷徐宅幾個字,便立刻知道了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