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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只有一個可能。
陶雲蔚想了想,說道:「士家們支持的皇子應是另有其人,但這個人的贏面卻還不夠,所以討聖上的歡心便極為重要——就像當日安王擇你為妃,用的手段也是合了聖心的,如此他才方得以從那潛淵之說中保全了自己。既然大家都要討聖上的歡心,此時誰又會去皇帝面前提那不該提的,給自家觸霉頭?」
「所以你在安王身邊或許反倒是好事。」她說,「安王身後既沒有勢力支撐,為了明哲保身,也不會讓人以為他想效仿晉王,你只要小心些,應也能平平安安的。等到將來……將來咱們家再站起來些,你若不願在那裡待著,阿姐便想辦法讓你能與他合離回來。」
在陶雲蔚心裡,二妹嫁入安王府這樣的地方始終是無奈之舉,而陶家現在卻又不得不靠著這樁姻緣汲養自身,她覺得愧對曦月許多。
若有一日,只要她有這個能力,無論何時——她想,都一定要循著曦月的心意,讓這個妹子好好將後面的人生過成她自己想要的。
陶曦月柔柔含笑道:「阿姐,你莫要總是把我想得時時都盼著你來拯救,給自己這麼大壓力。你放心,我會活得好好的,我早就想明白了,既然嫁給誰都是這樣過日子,少不了美色侍人,也少不了色衰愛弛,那嫁給殿下總是要好些的,咱們撈不著真心,總能撈著旁的好處嘛,至少不會全虧著自己。」
「我啊,想到幾十年後能躺在王府的高床軟枕上等著阿娘來接我,還覺得挺舒適。」她彎著眉眼說道。
陶雲蔚忽地嘆笑出聲,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你啊!」
陶曦月又笑著轉開了話題:「對了,阿姐,中元節快到了,我聽十二娘說往年她們都是在崔園的河邊放燈的,今年大宗學又恰好在這裡開課,到時候要不你們也一起過來,我們五個正好聚著去。」
說到中元節放燈,陶雲蔚不免想到了先人之事,於是說道:「正好有樁重要事情對你說,昨日我與阿爹和兄長都商量過了,咱們家以後要棄掉汝南陶氏之銜,改自稱丹陽陶。」
言罷,她就將昨日陸玄提點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
「雖說若要追根溯源,丹陽陶和汝南陶都避不過那本藏有破綻的始譜。」她說,「但汝南陶氏本族如今尚在北朝,獨咱們南遷至此,將來少不得要被人拿這個說事。現下另起宗支,一是為了逐漸淡化汝南陶氏的影響,二便是要以立宗大齊來表忠心。」
陶曦月聽得自是明白,但卻不免擔憂道:「可是……那些高門世家當真不會說什麼?阿姐也說了,那始譜終是有破綻的。」
陶雲蔚笑了笑,說道:「這個問題倒是不大,一則並非人人都是陸簡之,有他那般淵博的學識和入微的眼力。二則,你想想,我們那『不倫不類』的汝南陶氏宗房之稱,難道建安崔家的人聽不出來麼?可崔太夫人何曾因此說過什麼,或疏遠過我們了?無非是因為這麼一點事與我們家可用的價值比起來,並不算什麼。」
也就是陸玄說的,勉強可忽略。
「再者,」她說,「既然汝南陶氏溯宗有破綻,那麼其他士家會不會也有差不多的情況呢?就我所知,但凡是個姓陸的,都巴不得能九曲十八拐地將自己與淮陽陸氏扯上關係,難道就都是真的麼?大家心照不宣罷了。而旁人不揭穿,未必是真的不知道,亦只是沒有那個必要——就像陸簡之,他其實完全可以不必提點我們。」
陸玄無非是看出來了她想要立起門庭的心思,出於關心,為免將來陶家其他子女的姻緣和前途因有心之人受到什麼阻礙,這才提醒她早些注意這點。
陶曦月瞭然頷首:「那這次正好趁著中元節時先正一正。」
她說罷,又笑著對自家長姐道:「阿姐,陸三先生連這個都替咱們家想到了